个什么。
那就像是怕见陌生人的孩子,躲在母亲背后一样。
躲在伞下,偷偷看着这边的那张脸……是惠?
惠!
……
我喊的同时醒了。
白色的房间。
房间的墙和地板都很光滑。这个白色的房间消过毒,唯一不同的就是天花板。
我的手脚和脖子都被皮带紧紧固定着。
结果我只能朝着上方。
看来设计这个房间的,肯定是个严重的虐待狂。
这一点我十分确信。
我的上方是一个一人大小的镜子。
镜中的我,被绑在了手术台上。
我身边的地板上,画着奇怪的魔法阵。
我为什么还活着?
我明明喉咙被刺穿了,身体都被切为两截了。
我马上就明白了答案。
我喉咙上开的大洞,里面填满了深红的流体。
那些东西和我的呼吸协调地蠕动着。
并不只是如此。
我的手脚就像是孩子扔掉了的玩具,散在四处。
身体像是穿袈裟那样,被斩为了两截。
两段身体虽然放在了一起,但也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空隙。
让我活着的……应该是覆盖切断面的深黑色皮膜。
切断的身体,通过皮膜上面几根细线连在一起。
膝盖中间切断了的双脚,从肩膀上面切下来的双臂也是一样的。
还有,我的左胸插着一个巨大的银色桩子,上面连着无数的线,一直延伸到天花板。
钉起来的昆虫标本。
解剖模型。
那就是现在的我。
我试着闭上眼睛。
我感到四肢健全。
我完全感觉不到身体是切断了的,用线连起来的。
我试着动动手脚的指头,还是有普通的感觉。
这次我睁开眼睛试着做同样的事。
皮膜微微跳动着,手指稍微慢了半拍动了。
我看见这延迟,感到恶心。
一边的白墙出现了四边形的线。
然后成为了很大的窗口。
窗口边站着个男人。
是个灰色头发的男人。
大概有三十多岁。
男人的嘴唇紧闭着,紧缩的眉头已经成为了脸的一部分。
这脸简直就是强烈意志力的体现,给人以稍微上了年纪的印象。
‘是九门克绮君吧。初次见面。’
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他的声音直接响到了我的耳朵里。
奇妙的感觉。
男人看着我,眼神十分认真。
‘我是神鹰士郎。是斯特拉斯的支社长。’
我感觉要从喉咙发出野兽的声音。
我试着用右手聚集风的力量……然后我发现了。
无法聚集风。
不对。
没有空气。
这个房间是完全的真空。
这么说来……我刚才就一直没有呼吸。
我突然觉得喘不过气。
我虽然被绑着,还是在猛烈挣扎。
‘别费劲了。会影响伤势的。’
与这句话同时。
--右手死了。
我的肩膀感到了剧烈的冲击。
感觉就像是有人拉下了闸,从手肘到指尖的感觉全都关闭了。
比起疼痛,激烈的丧失感更加剧烈。
我因为惊讶而停止了挣扎。
‘还是别勉强比较好。’
男人用悠然的语气说着。
“这是……什么?”
我自己的声音也有些不可思议。
‘是幻想的细胞。现在寄生在你身上呢。提供氧气,传达声音都是幻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