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剧情 追风者线 第八日

; 我们,是因憧憬而出现。

  我们,是在向灭亡前进。

  所以,微睡,不是梦。

  能够做梦的富裕,从一开始就是没有的。

  草原住民的传说中,有一个男人。

  男人娶了七次妻子,七次失去了妻子,男人悲叹生为人身的脆弱,开始憧憬野兽的力量。

  男人祈愿着,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具备战斗的牙齿,探寻的鼻子,守护体温的毛皮。

  男人的愿望实现了,于是诞生了草原住民。

  这样,草原住民成为了人类的憧憬。

  人类嫉妒它们,但也祭奉它们。

  但是,逐渐地,人类的数量增殖了,忘记了过去,舍弃了曾经的憧憬。

  人类煅冶着比牙齿还锐利的长枪,晃动着照亮黑夜的火焰,猎取了野兽的毛皮缠在身上,人类并没有想着要成为野兽。

  人类的憧憬消失的时候,草原住民便注定了要灭亡。

  现在统治着地面的是人类,人类不认可的东西,就要从现实中消失。

  广阔的草原之海,逐渐变成了人类的农田。

  草原住民,逐渐潜入了山林之中。

  即使如此,人类的毒还是侵蚀了他们。

  如果是没有智慧的野兽,就会毫不知情地灭亡了。

  如果是有智慧的人类,就会输给自己的智慧,因绝望而心碎。

  但是他们是有智慧的野兽。

  有着渴望生存,将绝望踩在脚下的野性,和能够跨越困难的智慧。

  遇上了荒唐事,他们没有诅咒。

  面对绝望,他们没有放弃。

  他们捕食猎物,生养孩子,只是每一天每一天都面向北风,忍耐着缓慢到来的死亡。

  --这样才应该叫做悲惨吧。

  已经没有了希望,只有对灭亡的知晓才是他们心灵的支撑……并且,还是夺走生命的毒。

  毒总是侵蚀弱者。

  每当产子时母子一起倒下,每当幼子发狂而死,草原住民便会隐藏到更深的地方。

  朝着人眼尚未触及的地方,朝着人毒尚未到达的地方。

  毒总是比他们要快。

  幼子还没有长大,母亲就倒下了。

  活下来的老人,沉默着,咬紧牙关承受着荒唐。

  草原住民,最后的年轻人。

  名字,叫做追风者。

  ‘克绮君……?’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现在追风者在我的怀里。

  她睡得很安稳,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关键是,我怀里已经能够感觉到充实的重量。那种即将消失的单薄感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松了口气。

  我想起了刚才的梦。

  不对,是否该叫做幻视呢。

  刚才,我看见的都是真实的历史。对这一点,我没有丝毫怀疑。

  不知道理由。但我如此确信着。

  草原住民经过悠久的时间一直走在灭亡的道路上。

  她,就是其中最后的一个人。

  这个人现在睡在我旁边。

  她那睡眠中纯真的表情,让我心中泛起了一股温暖。

  ‘克绮君?’

  我听见了这小心谨慎的声音,便抬起头。

  房东小姐放下了购物篮,在我身边注视着。

  ‘我妨碍你们了吗?’

  “没有。”

  我反射般地回答,然后从客观视角来审视我现在的状况。

  同一床被褥中,拥抱着的一对男女。

  嗯。

  这应该是特别容易招致误解的状况。

  我尝试辩解。

  “我承认,对于我现在的状况,容易产生某种解释,但那是不正确的。如果只从结果上来看,我和她睡在一起,确实容易联想到我趁病人卧床的时候偷袭,但结果之前的过程是清白的。当然,因为我也有一段无意识的时间,并没有记住所有的过程,但即使如此……”

  ‘克绮君。’

  “在。”

  ‘午饭,吃吗?’

  “……我吃。”

  我轻轻地放开怀中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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