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变得混然了。
秋天的阳光照在我窗边的位子上,我开始逐渐地,走上了通往睡眠的下行阶梯。
……
我体内的野兽令我清醒过来。
野兽发出了咆哮,把我抡了起来。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早上牧本同学的表情。牧本同学害怕我,向后缩着的表情。
我给野兽栓上了链子。然后我张开了眼睛。
白色的光。
太阳的光。
其中混杂着无数玻璃碎片,碎片闪着光芒飞散。
玻璃片中间,是一个旋转的棒球。
我赶忙用一只手抓住了球。
接下来,我用笔记本拍下了四散飞溅的玻璃。
玻璃碎片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个不剩地落在了地面和桌子上。
我呼出一口气放下了球,这时教室里终于四处发出了尖叫。
睡着的同学醒来了,开始左顾右盼。
‘嗯?怎么了?’
一心不乱地写着板书的齐藤老师,终于转过身,看着我这边。
我给他看了看棒球,同学们发出了感叹的声音。
“这球是从校庭飞来的。”
‘嗯。没受伤吧?’
“没有。”
‘……是吗,没有啊。那太好啦。’
齐藤老师有些迷茫,这也无可厚非。
我座位旁边的窗户玻璃,已经碎得体无完肤了。我的座位上,有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片在闪光。
普通的棒球,是无法让玻璃碎成这个样子的。
‘啊啊,九门,你还是,去一趟,医务室吧。值日生是谁?’
牧本同学站起来答应。
‘打扫一下九门的位子。’
我朝着牧本同学轻轻低头行礼,然后出了教室。
……
我走到走廊上,从口袋里取出了棒球。
这是个没有奇怪之处的硬球,不过上面有个地方像是烧焦了。
那个玻璃碎的样子不一般。
况且,教室窗户的玻璃,都是厚度十足的(打扫卫生的时候想开关都很辛苦)。一般的击球,难以想象把玻璃打得如此粉碎。
这样一来,只能认为,球旋转起来,得到了通常情况以上的动量。
如果不是从地上的发射机射出来的,那就只能是之后在击中了的球上加上了动能。
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
有人在绝妙的时机狙击了球,没有破坏球,而只是增加了球的动量。
我拿出手机,打了电话。
能干出这种事的人,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伊格尼丝?刚才那是你干的吗?”
‘我说过了吧。训练从今天开始。’
“早上那个足球先不管。可是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如果我的反应迟钝了一点,教室里的人也许会受伤。”
‘别迟钝就行了。’
“问题不在这里。”
‘如果考虑同学的安全,就把自己勒死吧。这是最近的捷径。’
这句话像铁一样。
‘袭击你的敌人,不管对手是谁都不会手下留情。你如果想要保护同学,就必须能够自己一个人做到这件事。’
“我明白你想说的。既然训练是必要的,那也没办法。只是别轻易让我的同学面临危险。”
‘那你就多努力,让训练变得没有必要吧。’
说完,电话就断了。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朝医务室走去。
……
我去医务室检查了一下,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于是我转身就回了教室。
从第二节课到第四节课都很辛苦。
因为玻璃碎了,风飕飕地吹进来。
我想用单薄的报纸贴上,但马上就破了,一点用都没有。
结果,我一直小心着伊格尼丝随时的行动,一点都没有放松。
峰雪和牧本同学好像想说什么,我则一直躲着他们。
我尽量不把他们也卷进来。
但是到了午休,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喔,克绮。今天你一定得给个说法。’
峰雪逼近了我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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