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一切就可以轻松了,但是她仍然拼命阻止身体追求那股快感。
牧本美佐绘,那是她依靠至今的名字,以及另外一个刻骨铭心的名字。
──九门克绮。
只有那个人能够唤醒牧本的人性。
每当流弹与火焰伤到人,她的内心就有如受到锥心之痛。
当她将全身着火的人包起来,触碰到渗出血的皮肤、感受到他的身体停止活动之后,她慢慢地站起来。
然后一步步地往前走,心里想着每走一步,就越靠近九门同学身边一步。
炮火停歇了。
一步,再一步。
男人们开始后退。
指挥官用力挥手命令所有人撤退,以时间来看仅仅是数分钟的战斗,但是自己和部下却已经疲惫不堪,再过个十秒钟,就算不撤退,士兵们也会因害怕而尖叫着逃走吧,所以他用仅剩的理性下达撤退命令。
就在这时,他的脚踢到了某个东西。
回头看去。
脚边有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物体。
是个小孩子,是个还很幼小的孩子,他捂着耳朵紧闭眼睛,将身体缩在一起,这也难怪,大概发生了什么疏忽才会让他穿越封锁线。
原本他应该立刻抹杀目击者,但是拿在手上的枪却如此沉重。
于是他伸出自己粗糙的手,尽量温柔地接近少年的肩膀。
下个瞬间,指挥官的右手丝毫不差地以公厘为单位被切成碎片。
惨叫声化为信号,他的右手开始溃散,因过度震惊而倒在地上的指挥官从头到脚全部化成一堆绞肉。
全场立刻陷入恐慌状态。
牧本顿时怒不可遏。
N1隐刃(InvisbleBlade)!居然派出那个孩子!
她认识那个孩子,因此想要呼喊他的名字,但是却无法喊出。
他好像是在婴儿时期就被卖到这里了,他和自己不同,因为从小生活在研究所,所以没有被赋予姓名。
实验体的特殊能力大部分都在生存本能受到威胁时才得以发现,而他的能力是以恐惧为媒介制造出一面无形的墙,就只是这么单纯的力量。
但是鸟贺阳并不满足,经过多年的精神拷问之后,他的恐惧感被增幅,使得制造出的墙壁成为一把利刃,可以将所有接触到墙壁的物体四分五裂。
士兵们抛下手中的枪支逃亡,装甲车则是没等同伴上车就快速驶离现场。
声音、场景,一切的一切,都在增加少年的恐惧感。
尖锐的空间以少年为中心向外扩散。
「不要……」
牧本以发声器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但是这只是在火上加油。
大地向下凹陷,随之落下的装甲车从车头开始被粉碎。
巨大的铁块瞬间化为粉末消失的样子未免太过脱离现实。
开始有人因为恐惧而精神错乱。
一名士兵带着僵硬的笑容奔跑。
最先触碰到隐形球体的是士兵高举的手腕,当他感受到痛觉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从脸部开始被力场切成只有公厘大的碎片。
第二个人看到这个情况想停下脚步,但是也来不及了,他的膝盖已经进入力场的范围,男子只剩下上半身有如游泳般地动着,发出一声惨叫后就再也听不见声音了。
第三个人用自己的枪朝少年射击,却只是刺激少年将力场扩大,接连将第四、第五个人吞没。
战场上终于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风声和远处的车声。
牧本用缓慢的速度踏出一步,为了不进入隐刃的视线范围,也为了不影响空气的流动。
她利用柏油路的坑洞确认效果范围,并且慢慢前进。
就在此刻N1身旁的地面突然爆发,少年吓得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柏油路发出融化的滋滋声。
及时向后闪避的牧本抬头仰望天空。
N8炽者,这名开朗的男子耸耸肩。
「It'sbusiness.」
牧本觉得他好像在这么说。
隐刃无法攻击空中。
炽者继续射出无数热线,将N1逼往牧本的方向,以跌跌撞撞的N1为中心,柏油路渐渐化作细砂。
他不断发出深沉的低鸣,既使透过外头麦克风的接收,牧本仍然知道那是N1……小孩子的悲鸣。
牧本瞪向空中,她与炽者经常合作,自认相当了解他的弱点。
她将左手变成螺旋桨的形状,将原本是柏油路的细砂往空中吹去,同时用右手挖掘柏油路。
「喔!」
炽者避开迎面飞来的石头。
连续闪过第二颗、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