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飘舞之处,瑞丽优雅地抚着琴。
琴声悠扬婉转,仿佛是在叹息这即将远去的桃花之季一样充满了梦幻与哀愁却没有平日里的清澈和风雅。
想必是抚琴之人难以抑制心中骚动的情绪吧,才弹出了如此不宁的旋律。似乎是要把所有的思慕之情都付渚于琴弦一样,那隐秘而又激烈的感情,一点一点地传达给听者。
涛罗一边感同身受地听着琴声,一边从远处的亭子中注视着妹妹的身影。对于通报来客的仆人,他也只是含糊地应答了一声。
好一张愁容啊。
少顷进来的客人一开口就毫不客气地说中了涛罗的心事。由于是从小就熟识的师兄弟,所以说话也从来不需要避讳什么。
关于瑞丽的事。不用我再说了吧。
涛罗为难地嘟囔着,在他面前也不用做任何掩饰,只是深深地叹着气,满脸疲惫地朝豪军转过身去。
这次要去外地办事。虽说是明天早上出发,真是的她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你怎么又是话从半截起啊?能不能多说点上下文啊?
豪军的声音清晰爽朗,完全不顾涛罗的疲惫。像这样的兄弟间拌嘴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真没辙。那家伙,每次我提到工作的事情就立即转移话题。
快点跟她坦诚地道歉吧。你准备就这样带着隔阂出发吗?
啊,算了。说不定还能成为治她这毛病的药呢。
涛罗摇了摇脑袋,失望地说道:
那家伙是不是太依靠我这个大哥了她的将来真让人担心啊。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也未尝不可吧。毕竟你是她哥哥嘛。
你就別取笑我了。真是的,娶她的那个男人可真是倒了大霉啊。
嗯,实在是太糟糕了啊。
喂,我说的又不是别人。
涛罗一脸认真地劝着平静地随声附和的豪军。
以后要来成为她的支柱的,就不再是我了。你必须来承担这一切。
明白了。大哥!
豪军一边坏坏地笑着,一边恭敬地跪下磕头。
别这样
怎么啦?你可是我的大舅哥啊。跪拜也是自然的。
別瞎说。在戴天流门下我是你的
咱们已经约定好不再提那些的吧。
好像每次一谈及此事的惯例似的,豪军用手指摆弄着脖颈上移植的接口。
仅仅埋下一个这种东西,颈穴的四个穴位就会麻痹。我的内功已然不足从前的三成了。
随着可以称得上泛滥的高度化网络的发展,如今在社会的各个领域,对于活跃在一线的人才来说必备的就是直接装备于人体的联接装置。
即使是在黑社会也同样如此。尽管刘豪军武艺超群,被认为是少有的人才而选拔为香主,但同时也意味着必须委身于这机械化时代的大潮了。
最近,我也受到外家那帮人的邀请。都是想拉拢装了义肢的同类。那样的话我就会筋脉尽消,甚至连动脑筋都不可能了。
豪军
如果说对和你在一起切磋的内家拳法没有留恋那是骗人的但我原本投身武门就是为了兄弟和青云帮。帮会看重我的不是武艺,而是智谋。所以我就放弃了我的剑之道。
在若无其事地说着话的豪军面前,涛罗内心不禁感到惭愧。
幸运的是,即使没有我在,戴天流也有你这样的接班人。真是上天的恩惠啊。
那是
涛罗生生地吞下冲口欲出的话,到现在说什么也已成枉然了。
(真是这样的话也应该悉(不愧是祖国版,错字真多)数传授给你才对。
你才是真正的武学奇才。我明明远不及你的)
涛罗你就別恭维我了。我现在这样就已经满足了。
想必豪军又觉察到了曾经隐藏在师弟心中的纠葛了吧。他的笑容像秋日的天空一样清凉爽朗。
扬名于世也没什么不好的。特别是在娶了妻子以后,是吧。
我想试试成就一番伟业。与生错了时代的剑客相比,还是这样更能让瑞丽过上幸福的生活吧。
这样就可以了如果豪军说他会开心的话,可能他真的就是很开心了。
涛罗突然发现一直凝结于胸中的隔阂已被解开,不由得一声苦笑。这个男人从以前就有这种包容力,可以抚平对方的心结。
刘豪军这个男人有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根据眼前的人不同,那目光时而像凉爽的秋风,时而又会变成结了冰的刀刃。
畏惧他的一些人送了他一个鬼眼丽人的绰号,这也不难让人理解。即使身处敌境还如此让对方胆战心惊的男人想必也唯此一人吧。
总之明日之前,你先去向瑞丽道个歉。我也想看看她的笑容。你不在的这些天,她总是愁容满面的。
是吗
有这样的朋友是我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