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看看你现在这身衣服也知道吧?给你个提示!我是在冬天死去的。)
(莫非就这样维持死去时的模样永不改变吗?那我就算到了冬天也还是会穿着短袖啰?没办法换啊?)
为了抄近路,我们走在一条昏暗的小径上。而田村的身影就仿佛站在白天艳阳下般鲜明,看起来就像是硬把黑暗往一旁推开似地。
(要是能换的话我早就换了。更何况我死后已经过了四年,早就用尽各种方法验证过了。)
自己死亡时的瞬间状态也会一直表现在身上,服装如此,连色彩也不例外。所谓的色彩举个例来说,因为田村是在白天死亡,所以他身上的色彩特别鲜明。而我是在傍晚时死去,所以整个人散发出偏橘色系的色调。如果是在夜里或黑暗处死亡的人,就算在大白天,也仿佛只有他一个人身处黑暗似地全身昏黑。简面言之,自己死去时的颜色将会直接成为灵魂的颜色。我的时间仍停留在「二十二岁的冬季傍晚」,同理,田村则停留在「二十四岁的夏季白昼」当我注意到这点时还一度感到后悔,早知道就选一套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穿,但事到如今也莫可奈何。
听过我的说明后,田村比较起他的身体和我的身体。当他发现色彩有明显差异时,就表示同意似地欣然点头。
(早知道这样,我就挑一件更喜欢的衣服穿了)
(每个人想的都一样啊。)
看到如小孩般沮丧的田村,我意外地发现自己或许能和他相处得不错。
走过昏暗小路,当园原家的围墙出现在眼前时,田村突然停下脚步。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附近,可能就在那道围墙里。)
他的视线笔直地瞪着前方的围墙。那里是绢代女士八重她外婆的名字就是她工作室的所在方向,而石野大师应该在里头。所以说好像有什么在里面的推断是没错的但是从这里到工作室还有好大一段距离,以直线计算的话,应该也有五十公尺左右吧没想到个人的差异竟然会这么多。
(放心,那是八重家,在里面的人是和我一样同住在这里的灵魂。)
(是喔。可是那感觉和美果小姐不太一样我也不太会形容。)
那或许是男女之间的差别吧,因为石野大师是个三十七岁的男性。
(我把这种感觉称之为「感应」,其中包括了许多种类。有男、女、小孩、老人、动物,此外还有会令人产生极度厌恶的东西。再过不久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感应」啊刚才美果小姐是利用那女孩的身体跑来我家的吧?当时我就觉得她好像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所以跑到外面看看究竟是什么原来还分成那么多种类。)
竟然连那种细微的差异都能分辨出来看来他恐怕不只是感应范围,就连精准度也相当高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如此大的差距可能与生前的某种因素有关
我们边走边谈论着关于「感应」的话题,然后我把手扶在终于抵达的园原家围墙上。稍一施力,我的手便轻松地穿透围墙,再往前整个穿过围墙后,随即来到园原家宽敞的庭园。当我回过头时,正看到田村停在半边身体穿透围墙的状态由于石野大师经常外出旅行,不常待在家里。就算偶尔回到家里,也几乎全部时间都窝在工作室。所以我甚少有机会看到灵魂像这样穿透物体的画面感觉还满思心的。
(不管看多少次,都很像是在看很棒的CG画面,这种触戚也让我觉得好怪。)
完全穿过后,田村一下子把手贯穿围墙,一下子又抽出来。这动作让我想起我刚死不久的时候,也常像他那样享受着穿越的乐趣。
成为幽灵后最令我感到震惊的事,是触觉极度钝化的改变。不,这程度不只是钝化,不论我触摸何种质感的物体,都只有一种「摸到某种东西」的感觉。不管是触摸水泥墙还是羽绒被,都只有东西确实压迫手掌心的感觉。而且若是稍微施力,就能轻易地!仿佛手陷入果冻般似地穿透触摸之物。刚洗好的毛巾、从指缝间漏下的细砂、夜里电线杆的冰冷、以及秋千的铁链完全失去这些自己曾喜欢的触戚是件令人悲伤的事,然而我现在每天所能期待的就是借用八重的身体,好让我仍能体验自己失去的所有知觉。
(喂,田村。)
当我们走过铺设草坪的庭园前往正厅时,我叫住了田村。色彩鲜明的他站在漆黑深夜里的草坪上,这模样宛如一幅极不协调的画。
(田村你是个能够帮助八重的灵魂,所以你今后或许将会和我一同待在八重身旁倘若真是如此的话,请你要好好珍惜八重,因为八重她就是我五感的全部。)
白天听到关于他的事时,我就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预感。觉得他一定会与八重产生很深切的羁绊。
(帮助?啊,只要能够借用那女孩的身体让我再弹吉他,那么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帮她的,也会珍惜她不过用这种语气,好像是在谈论令人难为情的话题耶。)
看着爽朗开怀大笑的田村,我的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因为我觉得他一定会和八重成为很好的拍档。
【时间稍微回溯、再次以八重的视点叙述】
一打开大门,外婆和老妈就露出一副满怀期待的眼神渴望我说明。我来到餐桌旁,一面喝着老爸为我准备的冰咖啡,一面聊着与田村十郎碰面的经过,以及托美果姊向他说明并带他回家的事。
「做得太好了!」
外婆露出几近嗯心的笑容对我这么说,老妈也微笑地点了点头。
「这下子,八重也能从十几岁就开始享受收版税的生活呢。」
这点倒是颇令我动心的。版税生活是个多么怠惰又美好的字眼啊!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老妹调低电视音量,然后转头看向我们。晚餐时并没有看到她,她似乎是在我外出的这段时间里回来的。
「要是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