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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会勉强你这么做的。)
不禁失笑的美果姊突然绷着脸离开围墙。
(他慢慢接近了!)
美果姊急忙往后退,最后背部碰上隔壁邻居的围墙。她抬头看着正前方,正确说法应该是她一直盯着更上方,也就是田村家的墙壁。她的汗水不停沿着颈部向下滴落,身体反射性地直打哆嗦。就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视线的前方突然伸出一只手仔细想想,我还不曾见到石野大师以外的灵魂这么做过。轻而易举就穿墙而出的情景让人不禁联想到水上芭蕾,就像手臂采出水面的感觉一样。一声不响站在围墙上的幽灵,以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俯视着我。
「田村十郎?」
那张与白天在电视上看到的相同的脸,现在仿佛惊吓过后,一副快哭出来似地扭曲。他随即跳下围墙站在我面前。所有的动作都不带一丝声响,令人感觉非常诡异。
(你看得到吗?你看得到我吧?)
田村十郎将手搭在我从无袖背心露出来的双肩上,这时美果姊心想(哇!这家伙的手还真是冷啊!)而这心绪似乎也传达给他,田村十郎狐疑地歪着头。
(刚才那是什么?感觉好像和至今接触过的人不太一样)
美果姊因吃惊而把脸转向大马路时,正好与往这边张望、一名疑似是新闻相关人员的女子四目交接。
『美果姊,这里可能随时会有人过来,我们走吧。田村十郎,你跟我来。我们好好谈谈。』
(知道了!田村你也要好好地跟着喔。)
(咦?什么美果姊这究竟怎么回事?有两个想法莫非你是双重人格吗?)
美果姊无视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田村十郎,迳自朝脚踏车的方向走去。(啊,等一下!)田村十郎边说边跟上来。美果姊心想(总之第一阶段应该算是成功了吧?)我则答道『想不到还挺简单的。』
来到脚踏车前,美果姊一边开锁一边思考:
(你想我是不是该抽里出来比较好?我想以同类的立场说明的话,田村也比较容易理解。)
『说的也是。而且我根本无法有条有理地向他解释。』
脸上的肌肉浮动,我知道是美果姊在微笑。
(好的!包在我身上!那我先出来啰。)
一股寒气徐徐地抽离身体,现在我的知觉恢复敏锐,便觉得周遭热度急速上升。从路面缓缓升起的热气让人莫名不快。当我跨骑在坐垫上、视线转向两人应该在的方向时,一股寒气轻轻搭上我手肘附近。
(我边走边跟他说明,八重你可以先回去。)
是美果姊的声音。
『嗯,就这么办吧。而且天气又那么热。』
于是我点了点头,接着踩下踏板。当我迎着暖风踩着脚踏车时,我心里真的庆幸幸好幽灵的触感不是温热的。
【回家的路上、美果与十郎】
当我说明完我与八重的过去以及现在的关系后,我给了他一点思考的时间。跟在我身旁的田村时而惊讶、时而困惑、不然就是感到奇怪或快哭出来一样,脸上的神经忙碌地变化。因此我认为有必要给他时间,好让他在心中整理一下发生的事情。我说的话都已经事先整理过,应该没什么要补充的了。
我们两个就这样维持片刻沉默,漫步在铺着黑色柏油的路面上。不论是直往上冒的热气,或是伴随而来的淡淡焦油味道,如今我们都已经感受不到了。即使如此,刚才透过八重身体而感受到的鲜明知觉,仿佛仍残留在体内似地令我感到开心。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感觉都会跟着一点一滴地消失,然而我至少明白今晚是酷热的。
(大致都能理解吧?还是要用更浅显易懂的方式来说明会比较好呢?)
我走在柏油路旁的护石上,回过头去看时,田村正以小跑步跟上来与我并行。他看起来比踩在护石上的我还要矮一些,我的身高还不到一七〇,所以他应该有一七五或一七六公分吧?
(谢谢你说得这么简单明了。我果然已经死了啊不对,当初看到自己的遗体时,我的心里就该有底了才对。)
(让你彻底明白是这么回事会很痛苦吗?)
他边走边抬头注视在护石上的我并点了点头。他的头发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长度微妙的黑发随着他的身体摆动而轻柔飘动。八重之前说他长得像西伯利亚哈士奇犬,但他其实还满有型的,虽然不是我喜欢的菜啦不过八重竟然说他像西伯利亚哈士奇,她的比喻总是怪得令人噗嗤一笑。
(我已经死了的事,还有你和刚才那女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过为什么选我?)
(我的任务是先告诉你事前的必备知识,至于你的问题等回去之后直接问八重吧,还有)
由于护石间断的缘故,我跳下来和田村并肩而行。我用左手把垂落的长发往后拨了一下。.
(你以后要叫我「美果小姐」,知道吗?)
(是可以啦不过,一般人称自己会加「小姐」吗?)
田村说完后笑了出来。我也不禁露出笑容啊~~或许他真的有点像小狗。大概是他身着薄薄的短袖卡其衬衫配上刷白抓皱的牛仔裤,这身像学生的打扮实在教人看不出他是个知名乐团的吉他手,反而像这附近的大学生。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为什么美果小姐穿着那么厚的衣服啊?)
田村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问了我这种只要稍微想想便会明白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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