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说本来就感情好的朋友吧?”你是第一次见面就跟人家吵架耶!
“阿彻也是个连上完厕所都没时间擦屁股的大忙人,不知道能不能约到时间,不过我还是会联络看看。这两天就会打电话给他。”
“真是谢谢你,帮了我大忙。”
人脉才是最重要的资产。进入业界后,我终于深切地体认了这个道理。以前还会感慨:“人就是这样慢慢变成不纯洁的大人啊!”现在连这样的感慨都没了。
“别谢我。你该不会认为我这么做是免费的吧?”
学姐笑咪咪地这么说,让我非常害怕。
“是……这个嘛……这次可能拿不到太多酬劳……”
“我没有说要钱啊!用身体偿还如何?”
听到穿着浴袍趴在床上的学姐这么说,我只能再次逃走。然而就在我退到房门口时,背后的门突然开了,害我直接仰面摔到外面的走廊上。
“学姐,我回来啰!真是的,附近都没卖薄荷巧克力冰淇淋,害我还跑到车站对面的便利商店——咦?小直?你在这里干嘛?”
“你发现得也太慢了吧!都跨过我进房间了,干嘛还那么惊讶!”
千晶穿着运动服、拎着便利商店塑胶袋,一脸讶异地瞪大了双眼,接着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我扶起来。
“所以你为什么在这里啊?也不想想现在几点了!”
“不趁半夜就不能夜袭了嘛!”
“学姐!拜托你不要插嘴!”还不等我吐槽,横眉竖目的千晶早已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下一秒钟,我眼前的世界转了半圈,后背重重地撞在地板上。
“这一记拂腰是为了真冬!”
我根本来不及开口,千晶的双手双脚就已经扣住了我的手臂。
“这记腕挫十字固是我赏给你的!”
“痛痛痛痛痛要断了要断了啦!”
在我拼命向千晶说明事情的经过时,还一直听见肘关节发出可怕的喀喀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小直要来的事?”
“千晶和你住同一间房这件事,至少也跟我说一声吧!”
我和千晶的责骂在学姐两旁形成一道立体音墙,然而她却一脸事不关己地如此回答:
“要是先告诉你了,我就不能跟桧川同志共度甜蜜的时光啦!亏我还算好时间刻意把相原同志支开呢!”
“你这家伙真的很差劲耶!拜托你好好珍惜硕果仅存的团员好吗!”
“一点也不珍惜真冬的小直没资格这么说喔!”
呃?是、是这样吗?但我的确打算好好珍惜她啊……
“真冬不是又要回日本长住了吗?应该也问过你之后打算怎么办了吧?”
“是没错啦……”
“那你为什么不求婚呢?”
我整个愣住了。求婚?
“相原同志,这么重要的事被你直接讲出来不大好吧?一
神乐坂学姐一脸忧心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但要是不明说,小直这个笨蛋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呀!那样真冬太可怜了。”
“因为时候还未到啊!”
“哪有,明明就太晚了。他们交往到现在已经六年了耶!”
“在我向世界革命成功的那天清晨,将会彻底粉碎这个悲哀、不合理且弥漫整个文明社会的制度——也就是一夫一妻制。所以必须请他们等到那一天才行。”
“我们来向其他更有意义的事革命啦!例如开发出在演奏中也能清楚看见鼓手全身的完全透明鼓组,如何?”
“我就算在舞台上面对观众,也一直注视着相原同志喔!”
“谢谢!学姐我爱你!”
feketerlgo的两名团员完全无视于呆在当场的我,开始了意义不明的对话。但我却完全没那个心情。
“学姐,小直好像很沮丧喔!”千晶戳了戳我的太阳穴。
“该不会是婚前忧郁症吧?”
“不是还没决定要结婚吗?”
结婚吗……原来干烧虾仁那番话是这个意思啊?真冬要搬回日本长住了,所以干烧虾仁才问我“之后打算怎么办”。
不对,不光是干烧虾仁……就连真冬本人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你的表情好像在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喔?”千晶把脸凑了过来。
“嗯,是啊……”
“我是好心地解读成因为真咚咚和小直都很忙啦……不过以小直的个性来说,应该是根本没想过这件事吧?”
不愧是二十多年的老交情,您还真了解我。
“所以呢?你到底想不想结婚啊?”
“我不知道。”
“居然说不知道!你这家伙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