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留在日本的话,我也可以考虑改变顺序的。”
“突然就变得很难见面是会有点寂寞啦……但顺序是什么?”
“我本来打算先征服世界再和你生儿育女,不过倒过来也行喔!”
我双手紧握着玻璃酒杯,边后退边跳过床铺,最后逃到门边。
“在这种三更半夜一个人来到饭店房间,却直到现在才发现我的目的?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呀!”
“呃、嗯、是说……还是别……”开玩笑了——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完,我就闭嘴了。因为无法继续直视学姐,我只好握着玻璃杯弯下腰背对她。
学姐刚才说的并不是玩笑话。恋爱的革命家不会对自己撒谎,同样也不会对世界撒谎。这个人还真的一点都没变——但她只是轻松地跨越我能想像的范围,继续展翅翱翔罢了。
“桧川同志,你放心吧。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
学姐的声音传达到我的背后。
对了,只有一点变了——学姐不再喊我“年轻人”了。那当然不是因为我年纪变大了,而是因为——她终于将我视为同志了。
“蛯沢同志也回日本了不是?我可不想看到她伤心的表情啊!”
我回头望向学姐,走回床铺旁边。
“我会先取得蛯沢同志的理解后再对你下手的。”居然还附加这种说明,我还是找个离她远一点的地方坐比较安全。
“你和真冬一直有联络吗?她回来的事应该还没上新闻才对……”
“不算联络,我在休士顿遇见她了。”
“咦?”
“因为我们之间的缘分实在难以切断啊!公演的日期刚好在同一天,于是我就带着相原同志若无其事地潜入了蛯沢同志下榻的饭店……”
“不要若无其事地潜入人家住的饭店!”那是犯罪行为!
“三个人一直聊到天亮呢!”
“……那倒是有点让我羡慕……”
“我和相原同志左右夹攻啊,可是问出了不少事呢!听说你和人接吻的时候脸一定会往右边偏喔?”
“嗄、什么!你们居然逼问真冬这种事!”
“没有啊,我刚才只是在套你的话。”
“你说什么!”
“你还真是单纯啊!这种事猜中的机率有二分之一,想也知道我一定是随便乱讲的嘛!”
“谁知道啊!一般人根本不会耍这种心机好吗?”
“还有啊,根据我的接吻经验统计起来,往右偏的人好像真的比较多一点喔!”
我到底要被她牵着鼻子走到什么时候啊?话说回来……“你的接吻次数多到可以统计啊?”
“是啊,不过男性对象只有你一个就是了。”
“不要捏造事实!我并没有和你接过吻!”
学姐笑了出来,还趴在床上滚来滚去。
“唉呀,我们和蛯沢同志聊天时也一直提到这些,好像让她非常担心呢!她一直在想我和你在日本到底有多亲密,还说全美巡回公演结束后要丢下蛯沢千里自己先回来。结果呢?”
“原来她提早回来都是你害的……”
不过……其实真冬提早回来让我很高兴,还特地跑去机场接她。
“而且听说她短期内都不会离开日本了吧?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没办法拒绝蛯沢千里拜托的事啊!也是啦,要先给未来的丈人好印象才行嘛!”
突然回到正题,害我有些傻眼。的确,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打电话约学姐见面。
“也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才答应的啦……何况都认识这么久了,我干嘛非得那么在意干烧虾仁对我的印象啊!”
“你没有自觉就算啦!”学姐笑着挥了挥手。“那我就听你说明详情啰!”
虽然觉得学姐话中有话,但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也不是办法,于是我开始说明〈灯蛾扑火〉奏鸣曲的事,以及九重宽文之子——彻•夏洛瓦的事。
“阿彻他父亲作的曲啊……原来如此,所以才找我牵线吗?”
“是啊。我记得之前好像说过要找他担任feketerigo的制作人对吧?所以才想说会不会现在还有联络……”
“担任制作人的事在我和阿彻大吵一架之后就告吹了……”
“咦……大吵一架?”
“因为他好像根本没听过我们的歌,第一次见面时就说什么要安插演艺学校出身的可爱美眉进来弹贝斯和键盘……总之就是逼我们接受那种商业挂帅的乐团企划。结果我滔滔不绝地阐述这样的销售策略有多么愚蠢,惹得他发了好大的脾气……”
那是当然的啊!你到底想在一个年长将近二十岁的大牌制作人面前做什么啊?不过……这么说来,我想请学姐代为引见的如意算盘不就打错了吗?
“后来我就和阿彻变成酒友了。”
“算了,只能想办法把哲朗找出来——咦咦咦咦咦?你说什么?”
你不是和人家吵架了吗?
“不是说吵架才是感情好的表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