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皇家大会堂管弦乐团不只代表荷兰,更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知名管弦乐团之一;居然能接受干烧虾仁这种任性的暴行。话说回来,等一下……照刚才她的说法……
“……那……那该不会就是他的求婚经过吧?”
“是的。不知道对您有没有帮助?”
“有帮助才有鬼啦!”
“那么就请桧川先生努力工作,以成为配得上大小姐的男人。”
这份苦心真是让我感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虽然不是被松村小姐激励的结果,但我的工作量确实越来越多了。继上次之后,阿彻先生又
介绍了好几份工作给我;虽然非常感谢他,不过每次和他一起工作完一定会被抓去喝到天亮。他真是个千杯不醉的酒国英雄,难怪会跟神乐坂学姐成为酒友。
拜哲朗之赐,我已经很习惯应付喝醉酒的人了,偏偏阿彻先生怎么喝都不会醉,反而更难应付。想说等他几杯黄汤下肚心情变好之后可以若无其事地提起九重宽文,结果他却说:“不是叫你别提起我老爸吗!”还直接赏我一拳。真是无机可乘。
尽管如此,我还是毫不懈怠地每回继续问;而我最想知道的,其实是关于他母亲的事。
“我老妈又关你什么事了?她在我懂事前就死了,我根本不记得。”
“她之前练习的钢琴曲,是不是这一首?”
我从口袋里拿出〈灯蛾扑火〉奏鸣曲的影本,摊在酒吧的桌子上给阿彻先生看;只见他皱着眉头浏览着音符的流向。
“我不大记得啦!但不是声音这么单薄的曲子。”
“你父亲会和她四手联弹,或是以其他乐器跟她合奏吗?”
“我老爸忙着揍我老妈都来不及了!”
我叹了口气,从乐谱上移开手掌。
尽管九重宽文是作品繁多的音乐家,但正如干烧虾仁所说,他留下的作品都是大规模的管弦乐或合唱曲,一首钢琴曲也没有。所以我一直在想这会不会是献给萝莎莉夫人的特别曲子——毕竟他一直放在指挥棒匣里随身携带。
“你干嘛一直紧追不放啊?音大那些人交代的工作薪水很多吗?”
“不,并不是钱的问题……”
而是我在不知不觉间被九重宽文吸引住了,也对他的妻子感到好奇。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愿意跨越国家的藩篱结婚?这些问题我都不知道答案,只知道其中那首〈灯蛾扑火〉奏鸣曲,里头不完全的火焰正熊熊燃烧。
是的,就是那首曲子。那首不可思议的曲子吸引了我、吸引了干烧虾仁与片濑教授,同时也吸引了真冬。正因为不完整,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因为我自顾自地陷入沉思,结果一时之间没注意到阿彻先生翻阅乐谱的手停了下来,隔了许久才发现他的左手早以捻熄了香烟。
直到听见纸张被揉成一团的声音,我才终于回过神来。
“阿彻先生?你怎——”
乐谱下还叠着我整理好的采访报告,阿彻先生恶狠狠地盯着列印得密密麻麻的小字;每翻过一页,他就把纸张揉成一团摔在地上。
那里正好记录着九重宽文的表弟——协田先生所说的内容。那个女的根本不是人、不祥之子即将出世,这些话我都如实地写了出来。天啊我到底在干什么!
“啊,呃……那个……那是……”
阿彻先生把整本报告撕成两半,站了起来。
“怎么?你把我老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调查得这么详细,想来嘲笑我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知道令尊令堂究竟怀着怎样的想法……”
阿彻先生从钱包里抽出万圆大钞和帐单一起摔在桌上,接着便大步走出了酒吧。店员和客人们的视线全落于被留在原地的我身上。
我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伸出无力的手轻轻拾起乐谱和破破烂烂的采访报告。接着一边为自己
的粗心后悔一边喝着早已不冰的酒,什么味道也感觉不出来。
周末下午,好不容易终于抽出时间的真冬出现在我家门口。
“为什么饭已经做好了!”
提着购物袋的真冬怒气冲冲地说道。从昨天熬煮到现在的炖牛肉香气正从厨房里徐徐传来。
“呃,因为你说要来,我想说就先准备好,让你一来就可以吃啊!”
既然要买材料过来,在电话里先说一声就好了嘛。
“如果我说要做菜,你一定会阻止我啊!”
“我才不会阻止你,还会觉得很高兴呢!炖牛肉先收进冷冻库就好了。”
我边说边将厨房让给真冬,怀着两分期待跟八分不安,站在后面看着她。我一直觉得在女孩子背后看她下厨的模样就是种具体的幸福,所以本来想静静地欣赏就好。无奈看到有人烹调马铃薯时手却伸向砂糖,才忍不住出手阻止。
三十分钟后,餐桌上摆着四大盘——约八人份的西班牙马铃薯蛋饼。看得出真冬的厨艺有进步,蛋饼的形状越来越接近圆形了。
“跟日登美学的时候……做、做得比现在好多了。”
松村小姐似乎在许多小地方暗中活跃啊!这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