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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真冬说了吗?』
「我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为什么?』
「还问我为什么……」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告诉真冬了,不知道事情会如何演变。
『有那么难以启齿吗?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她吗?』
「不要说得这么简单啦,我也是——」
『直巳,你听我说……』
「嗯?」
『我喜欢你。』
我又不小心让手机掉到地上。
『小心一点啦!这样很恐怖耶!感觉好像连我的电话都会坏掉。』
我把电话捡了起来,另一头的尤利似乎大动肝火。
「抱、抱歉。不是啦,呃,你刚刚说了什么?」
『所以罗,你看,很容易就能说出口吧?。』
我张着嘴僵硬了好一会儿。没多久,我喘了一口大气,喘得连内脏都差点顺便吐了出来。
「可不可以别再耍我了?现在的我已经到达极限了。」
『我没有打算要耍你啦……』
似乎感到有些意外的尤利也叹了口气。
『顺便告诉你,这句话我已经跟真冬说了好几次。』
「哇……」我不行了,头都快裂了。
『我要不要告诉你,真冬的回答有多过分呢?』
「那个,尤利,对不起。我放弃了,饶了我吧。」
尤利嘻嘻地笑着。这个混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彻底屈服。
『那么我就言归正传罗!』
「啊,喔喔,嗯……」这么说起来,为什么这家伙要打电话给我啊?
『真冬邀我参加校庆了。虽然我很想参加,但因为要和首次合作的管弦乐团排演,所以没办法去。你先帮我跟她说声抱歉。』
「你自己说不就好了——」
『别这么气嘛!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你帮我把现场演唱录音起来,之后再放给我听。可以吧?』
「……我知道啦。」
电话挂掉后,我又再次筋疲力尽地趴在床上。总觉得受了很大的打击,让我短时间之内根本爬起不来。
「明明都已经十一月了,为什么晚饭是生鱼片盖饭啦?我想吃点热食。」
晚餐时间,哲朗在饭桌上抱怨个不停。
「我今天已经没有力气煮饭了。」
我无力地在鲔鱼的红肉上倒了满满的酱油。讲完那通费神的电话,我怎么可能还煮得了饭?
「算了,也可以啦……但味噌汤不是早上喝剩的吗——」
有怨言就不要吃。
尽管如此,哲朗的吃饭速度还是比我快上两倍。他一边倒着饭后的威士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问我:
「对了,乾烧虾仁家的真冬妹妹啊——」
「……嗯?」
「听说她要在你们校庆的舞台上弹琴啊?」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不记得有跟你说过啊。还是乾烧虾仁说的?不,真冬不可会对她父亲说这些事。
「不是,我有个和我一样是业界流氓的朋友听到八卦告诉我的,而且听说消息已经传开来了。毕竟你也知道,姥沢真冬可是个名人啊。」
「是这样没错啦,不过为什么现在才问?」
真冬和她父亲一起赴美,以及一个月后回国时,的确引起媒体一阵骚动,但之后媒体就不炒这件新闻了。所以不管是我还是真冬,都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不,乾烧虾仁——还是一直很在意吗?
「所以说啊,六月那时候的氛围,不是都认为真冬小妹的右手好像快不行了吗?而且大家都不知道详细的症状,加上之后真冬也没有任何动静,所以大家都当她退休了,也没有新闻价值。不过,朱利安弗罗贝尔不是来日本了吗?他在真冬的复出专辑里和她合奏这件事,在业界已经广为人知了,所以又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都进行到这阶段了,如果她在你们的现场演唱时弹钢琴,应该有不少家伙对此感兴趣喔。」
「啊……是这样喔?」
我也非常了解音乐界——尤其是日本国内古典乐界的封闭社会可是狭小得令人惊讶。而且尤利也说被媒体补捉到他的行踪。
这对真冬应该造成不小的困扰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担心起校庆的现场演唱了。希望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好。
「如果是姥沢真冬的新闻,就我所知道的,有好几家会很开心地紧咬不放。」
「等一下,哲朗,你真的想把真冬当作做赚钱的题材?不要这样啦!」
「喂喂,干嘛啊?你以为你是骑士喔?对女生这么感兴趣,爸爸会很伤心喔。」
「我现在很认真地在跟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