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现场演唱的CD吧!」
千晶完全展现出商业头脑。之前她也打算要卖T恤,不知道是不是认真的?
「趁这个机会,我们把姥沢真冬&LOLLYPOPs的T恤当作稀有珍品来卖吧。」
「不、不行!」
真冬起身时,把餐盘弄得喀喀作响。
「我还想把这次的现场演唱制成DVD,毕竟我们的服装那么漂亮。」
学姊也满嘴的梦话。不,也许这个人是认真的。顺带一提,在校庆期间贩卖东西必须得到学生会的许可,看来这是不可能的。
「对了,姥沢同志。」
学姊的突然一脸严肃地说。真冬则不解地侧着头。
「你的手指真的没问题吗?刚才你的手指弹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不是单纯弹错而已。」
真冬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原来学姊也——注意到了吗?
这是排演到一半时发生的事。体育类社团的家伙们听到我们穿着表演服装在台上演奏的消息,就全都跑来体育馆观看(毕竟民音社在各种意义上都很有名)。当时我们正好在演奏《展览会之画》的第十四首曲子《用冥界语言与死者交谈》。在充斥着黑暗与慰灵呢喃的体育馆里,突然射入一道光线,这群吵吵闹闹的家伙就擅自走了进来。
我们并没有停止演奏。我和千晶还是照着至今练习了无数次的步调来演奏,完全没有因此放慢脚步。
但我知道真冬的手指僵住了。传达死者话语的漫步变奏在空中就此中断。曲子进入《芭芭雅嘎》后,她才恢复原状。
「……我没事。」
真冬话一说完,便咬着微微颤抖的嘴唇。
「我有自信可以让整间体育馆塞爆,但你真的没问题吗?」
真冬已经不再开口回答,而是点了好几次头,但这样反而更让人在意,毕竟她曾经在舞台的光芒中伤过右翼。
「……我不能再一直逃避下去了。」
真冬对我们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强硬得让人惊讶。就连千晶也似乎不太敢直视她,却又带着些许不安的眼神望着她。
「我一直想好好地说出来。」
真冬双手包覆着装有冰红茶的纸杯,说话时眼睛还直盯着吸管口。
「我会重拾钢琴家的身分,现在也在为录音工作做准备,如果情况允许,也会开始举办演奏会。」
「那么——姥沢同志要回到那个华丽却冰冷的世界了吧?」
双手紧紧包覆着真冬右手的学姊问道。不知为什么,她的叙述方式和我心里所想的一样。对了,记得哲朗曾在某篇评论中写过这句话:「闪耀着冷冽光芒的世界。」
真冬点点头。
「那之后乐团怎么办?」
千晶悄悄问了一句。真冬的肩膀微微一震,我的手臂也僵硬了起来。那是我想问却问不出口、之前就已经决定不去在意的问题,但千晶却很干脆地脱口而出。
「……我想继续玩团。」
真冬盯着自己的手说道。
她是说「想继续」而不是「会继续」。
那句话应该是令人开心的,但心生害怕的我却决定找出内心每道隙缝都会发现的不安种子。我没看着真冬的脸,而是以自言自语般的口吻问她:
「像是录音啦、演唱会等活动——不是会变得很忙吗?」
虽然我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膝盖,但我知道她们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不过,我会努力……」
真冬说话的声音彷佛渐渐消逝。
「就算你说你会努力,可是如果遇到巡回演出或是其他活动呢?」
「那就——」
「年轻人,冷静点。」
神乐坂学姊用力按着我的肩膀,我才察觉到自己站了起来。真冬缩着身子,视线朝上凝视着我。
「姥沢同志都说她『想继续』了。」
学姊用手指用力地戳着我的胸口。
「再也没有比这句话更有力的了。既然本人希望这样,那就没问题。不管发生什么事,为了你的梦想,我们随时都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学姊的笑容仿佛包覆了我的恐惧。
「就像你过去所做的一样啊。」
我收回想说的话,坐回椅子上。
随时都能助她一臂之力。真的是这样吗?
就算未来真冬纤细的手指,又因为某种不幸事件而僵硬不动——即使我就在她身边,我还是什么都帮不了。
说来悲哀,到时候能出手帮忙的人,并不是我。
那天晚上,尤利打了通电话给我。洗完澡的我正在用电脑弄些合成器要用的资料,没多久手机就响了。
『直巳?抱歉,我最近一直都在忙,我待的地方好像被某某杂志的记者发现了,害我一直四处逃窜。啊,对了对了。我啊,决定带支手机在身边了。我总觉得好像会在日本待上一段很长的时间。要把我的号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