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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那……我出去罗。话一说完,当我正要走过真冬身边时,衣服又被抓住了。
「你不用出去没关系。」
什么跟什么啊?我根本不懂你的意思啦。我叹了一口气,走回桌子前面反转椅子,背对真冬。这次她以那双小手开始弹十度音跳进的乐节,还真是厉害。
她的琴音听起来几乎和往常一样优美。不过,如果要表现某首曲子上,或许就会浮现那段空白的时光。但是——
真冬就要离开了。
这句话比起过去从她口中说出的句子,更是贴近现实的想像。因为,这一次不是她自己要逃到某个地方,而是以痊愈的翅膀展翅高飞,回到她过去所待的世界。
所以,我已经没有理由可以阻止她了。
没有?没有理由可以阻止她了?真的没有了吗?
如果真冬走了——我明明希望能待在真冬身边,但如果真冬走了,那我——
「……直巳?」
我吓了一跳,随即站了起来回头一看,不知何时真冬已经站在那边,探头看着我手中的五线谱纸。
「咦、啊、啊,什、什么事?」我不自觉地发出怪声。
「编曲没有任何进展吗?」
我赶紧阖上全新的五线谱纸,虽然现在阖上已经太慢了。
「……嗯。」
「我可以帮什么忙吗?我可以照着你所说的,弹出任何曲子。」
「咦,啊,不……」
虽然我很高兴她愿意这么做,但她再次让我知道她能弹出钢琴曲,反而让我更加难受。
话说回来,我只要问清楚不就好了?问她今后如果要以专业钢琴家的身分,重新展开表演活动的话——
那么乐团要怎么办?
但我问不出口,我好怕听到真冬的答案。
「不管是原曲或是林姆斯基高沙可夫的版本,我都可以从头到尾弹一遍,要弹即兴也可以。」
「不——」我叹了口气。只是我现在根本无法思考《展览会之画》的事,但也不能老是在原地踏步。
「我还没统整好想法,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响子说过,曾有摇滚乐团实际表演过《展览会之画》。我想你大概也知道吧?」
「你是说爱默生雷克和帕默吧?我就是卡在——这个乐团啊!」
「卡住?」
「不管怎么做,都只会沦为他们的翻版。」
「这样不行吗?」
我惊讶地看着真冬的脸。
「应该……不行吧?」我把原曲版的《展览会之画》乐谱拿在手上。「因为我根本不了解俄罗斯国民乐派。我只是因为接到写报导的工作,才熬了一个晚上调查这些东西,也没有好好地学过作曲。像这样——像这样听了某个人弹的歌后,才模仿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作得出好曲子啊?」
「你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
我摇了摇低垂的头。
「这种东西只是劣质过的抄袭,我不知道学姊为什么要把这项工作交给我。真冬,你要不要试试看?和我相比,你不但弹过,而且对对穆索斯基也比较有研究吧?」
我就这样盯着自己的手吐露心声,却发现真冬紧握拳头。抬起头一看,只见她满脸怒气地对我说:
「这根本就不相干!由你来作曲!」
「我不是说了吗?如果由我来作曲,会变成只借用原曲旋律的摇滚版啊。毕竟我听的都是这种音乐啊!古典乐我只听过一点点而已。」
「这样不是很好吗!」
真冬往全新的五线谱纸上用力一拍,让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的我,只能站直身子回头看着她。
「你真的不知道响子为什么要把这件工作交给你吗?」
真冬天蓝色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直盯着我看,但我只是神情茫然地摇头回答:
「……我不知道……啦……」
因为我根本分不清楚学姊的一言一语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只见真冬垂着视线,肩膀还不停地颤抖。
「就因为、因为是你我才……」
我的胸口感觉到一阵剧烈疼痛,当我努力想表达无法流畅说出的话而大口喘气时,门就像被人撞开似的突然打开。
「在啦、在啦!两个人都在。」
门口站着两道人影,是千晶、还有班长寺田大姊。看着这两个人的身影,一瞬间让我把要说的话,还有现在身处何方都忘得一干二净。
「……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千晶还是寺田大姊,都穿着黑色布料搭配了大量的荷叶边、洋溢着少女风情的裙子,非常类似尤利现场演唱时身上穿的服装。而且还慎重地戴着头饰。
「小直,你老是不来参与校庆的准备工作,所以根本不知道吧?听说我们班要开哥德风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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