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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头被巴了一掌。那要怎么办嘛?
「那还用说?当然是练习啊。」
「节奏乐器组」这个词原本是爵士乐用语,指的是钢琴、贝斯还有爵士鼓。这些乐器不需独奏,只负责维持曲子的节奏不间断。换句话说,在我们乐团里指的就是我和千晶。
一般认为乐团的优劣,实际上并非取决于引人注目的主唱或是吉他手,而是节奏乐器组是否优秀。最显著的例子,就是年轻岁月合唱团等乐团。
“……话是这样没错,不过为什么要做伏地挺身?」
「因为你没体力啊!喂喂,不准休息!」
千晶砰砰地踩着低音鼓,我的汗正啪答啪答地滴在这间应该有开冷气的民音社练习室地板。但不是我在自夸,若论伏地挺身,我的极限只有十下。
「你听好了,上次那场现场演出,小直到最后已经有气无力了吧。在我们的乐团里,真冬本来就冲得比我们快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振作起来。」
「听你这么一说……我真是很弱啦。」
「你至少要练到能单手举起吉他扩大机才行。」
「我怎么可能举得起来啊?」
「我就办得到喔。」
哇!她还真的举起来了。快放下来啦,很危险耶。
「不要休息,你的标准是三十下。」
千晶又把我压到地板上。拜托饶了我吧。
「总觉得你没什么毅力耶,我要坐到你背上喔?」
「不要,很重、很重啦!我会被压扁啦!」
被千晶压在屁股底下的我不断地挣扎,这时房间的门开了一道小缝。一双蓝宝石色的眼眸正胆怯地偷偷往里面看。千晶察觉到后,便迅速站了起来。
「真冬,你在干嘛啊?」
「那、那个……」
千晶抓着真冬的手,把她拉了进来。得救了,我站了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尘。
「……刚、刚才,不好、意思。」
「嗯,这么坦率很好,我特别饶了你吧。」千晶干嘛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啊?「乐团明明就有要紧事,竟然还沉迷在钢琴里面,我们的团结一下子就被真咚咚完全破坏了。」
「我才没有一直沉迷呢!」真冬拚命地说谎。
「那么,我就再拜托真冬帮我做一件乐团的工作。」
「……什么事?」
「去坐在小直的背上。」
「为什么?」「干嘛这样啊?」
「因为练吉他的话,还可以坐在小直的背上练啊!我可是要打鼓耶!」
「不,才不是这样。」
千晶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用鼓棒抵着我的喉咙。
「好了啦,还有三十下,拿出毅力来。好好配合我的鼓,伏地挺身做得俐落一点。」
真可怕!我想都不想地再次趴到地上。同样受到那个运动型家伙的气势所压迫,真冬完全照着千晶所说的话,胆颤心惊地坐到我的背上。
「民、音、加油,民、音、加油!」
千晶配合着奇怪的吆喝声,开始打起四拍子的节奏。这是怎样?校园霸凌?而且真冬的体重还压在我背上——
咦?没那么重耶?倒不如说轻得不可思议。这家伙身材有这么纤细吗?这么说来,我之前不是还可以背着行李和真冬爬山吗?和那时相比,伏地挺身根本不算什么。
这时鼓声突然停了下来。
「真是气死人了!为什么小直用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在做伏地挺身啊?」
还不是因为你要我做!
「换我坐在上面时明明就很痛苦!啊,真是的,真冬你体重多重?」
「咦,那个……」她的回答含糊不清,根本听不到。
「真是不可原谅,我也一起坐在你身上!」
「为什么!不要啦,会死人啦!」
「没关系啦,你不要动!」
「不、不要,要掉下去了!」
正当我被两人加起来的体重压得喘个不停时,门突然打开了。就连神乐坂学姊看到这个惨况也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救、救我——」
听到我这般可怜兮兮的哀求,学姊的脸上立即浮现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我要坐在哪里好呢?头顶上?」
「不、等等,不要啊!」怎么又是这样啊?
那天我一回到家就不见哲朗的影子。我跑去鞋柜一看,皮鞋也不在里面。也就是说,他可能跟人家去喝一杯了吧(哲朗大部分都是穿凉鞋出门的)。太感谢了,今天可以不用准备晚餐。因为遭受到一顿奇怪的虐待,害得我没什么食欲。再说,我的背还在痛……
我在二楼卧房换完衣服后,就马上拿出贝斯来。白天千晶说过的话还停留在我的脑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