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的天才小提琴家旁边,边啃薯条边听他说这些白痴话吧?
朱利安为什么会——找我来呢?而且还特地找我来看现场演唱。
「对了,我有一堆问题想要问你。首先是——」
「嗯,什么?」
「为什么你还穿着女装啊?」
离开Livehouse之前他就在厕所换过衣服了,原以为会换回普通的衣服,没想到他竟然穿着神乐坂学姊常穿的短牛仔裙和T恤出来。再加上他的太阳眼镜是橘色的,还顶着一头金发:就算说他是「早安家族」旗下的主力新人,大家一定都会相信吧。和他坐在一起真是丢脸。
「哦……这个啊?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乔装一下啊!」
原来如此,这家伙是名人嘛……但就算这样应该还是有其他方法吧?
「不是还有其他问题想问我吗?」朱利安稍微拉低太阳眼镜,歪着头对我这么说。
再继续和这家伙说话,我应该会抓狂吧?感觉就像丢下遗忘的物品往前走了很远,结果却一直很在意后方。
不过,我的确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其中也有我最在意的事——
「……你是和真冬一起学吉他的吗?」
「不是哦……」
朱利安不知为何露出得意的表情,摇了摇头说……
「是我教真冬的。还有,真冬用的吉他也是我送她的。」
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因为根本没想过这个可能。
所以……这家伙是真冬的——师父?是这个意思吗?
我突然想起真冬的Stratocaster吉他里刻着的名字。对了,「尤利」是他在莫斯科音乐学院念书时的昵称,所以是俄文。
尽管应该没有人念得出那个名字,真冬还是刻意隐瞒。这代表她果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这家伙之间的关系……吗?
「真冬和姥沢老师一直处得不好……也一直为了无法弹琴的事而烦恼。我很小的时候也经历过那样的时期,所以才偷偷开始学吉他。我在想,或许真冬也可以用相同方法,找到一个逃避的地方。」
这时朱利安突然从我身上移开视线。
「虽然真冬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喃喃自语轻轻晃动着纸杯里的柳橙汁。
「——那才不是什么逃避的地方呢!」
朱利安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我也被自己说的话吓了一跳。
不过,我说的是真的。所以我又重复了一遍——
「真冬并不是逃避到吉他的世界。」
「……你为什么知道?」
为什么?因为——听过就知道了。我立刻就明白了,那时乾烧虾仁听过录音带后应该也了解了。只不过,这些都没办法诉诸言语。
「直巳,你又是扮演什么角色呢?」
「……咦?」
「今天邀你来就是想问这件事。你明明是个评论家,为什么会待在真冬身边呢?」
「不要说我是评论家啦!」
「可是姥沢老师给我看了你写的东西啊!」
乾烧虾仁真是多管闲事……
「你的文章从头到尾,俨然就是评论家的写法。」
「谢谢你的称赞喔。」虽然他应该不是在赞美我。
「你不但瞧不起我们,还帮我们分类、整理优缺点来赚钱,为什么还能待在真冬身边啊?」
「等等……」你把评论家想成什么啦?而且我写得并不是很好耶?「我才想问你,干嘛在意这些事啊?」
「因为真冬是我的心肝宝贝啊!」
朱利安直视着我,嘴角浮现浅浅的微笑,斩钉截铁地如此说道。我无法承受他的视线,只好别过头去。
心肝……宝贝。
你们果然是男女朋友吧?同样从小就以天才的身分引起众人讨论,在舞台上尝尽烈焰炙烤的孤独。如果这样的两个人在美国相遇——
明明只要开口问他就好了,不知为何我就是问不出口。反而是朱利安开口问了我几乎一模样的问题:
「直巳,你跟真冬是什么关系啊?」
朱利安的话直接刺进我的胸口。
真冬跟我是——什么关系?我以前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我们只是偶然相遇然后一起逃离一起追逐梦想:等我注意到时,真冬已经在我身边了。真要说是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朱利安微微歪着头。
「这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很难啊。」
「不可以回答你们只是玩乐团的伙伴哦!因为我已经听真冬这么说了。」
「唔……」
我把起司汉堡的包装纸揉成一团,完全说不出任何话。
「明明是靠编造言词来赚钱的人,居然回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