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但被她槌打的胸口好痛,无法动弹。
「你、你真是的!被尤利说得一无是处,结果还是一声不吭就回家了吧?」
「是这样没错……」
「尤利……要你放、放弃我……」真冬说到这儿就说不下去,又砰砰砰地继续槌打我的胸口。那家伙到底对真冬说了什么啊?真冬用力地摇了摇头,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你明明除了写评论以外什么都赢不过尤利,竟然连这一点也被他瞧不起,还讲不过人家就躲起来了。」
这番话还真是毒辣啊……虽然她说得没错就是了。「不,是我不好啦,只不过……就算我说不过他,你又有什么好烦恼的呢?」
「当然烦恼啊!你一定要振作一点!你可是我的——」
你的?
说到一半的话又被她吞了回去。
不会吧?我不禁如此想着——如果朱利安连「要我放弃真冬」这些话都告诉她了——不,不过……等等,应该不可能吧?如果真是这样——
已经一头雾水的我叹了口气。
不过,的确如真冬所说,星期六的我实在太没用了。尽管写评论是哲朗硬推给我的工作,不过面对笔记型电脑敲打键盘时,我可是很认真地在思考——思考到底要怎么写,才能用自己的话感动读者呢?
即使如此,我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朱利安。
那个家伙用他天真可爱的脸蛋和话语,简明扼要地对我说——像你这样没用的家伙,没资格待在真冬的身边弹贝斯。
我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真冬,你能联络到朱利安吗?」
真冬的表情带着几许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来试试看吧!大半的人生都在听别人的音乐、只有玩文字游戏这项才能的人,所能做到的事——
我就让那个天真无邪、如奇迹一般的小提琴家见识一下。
Livehouse「Bright」是我们乐团第一次现场演唱的地方,位于从我家骑脚踏车不到一小时静能抵达的邻近市区。虽然离车站比较远,地处离主要干道稍远的静谧住宅区里,但因为是内行人口耳相传的名店,前来的客人也一天比一天多。
这一天也是如此。当我抵达时,通往地下室的大楼楼梯口四周已经围了一大堆人。业余的嫩团几乎都采用共同表演的形式,也就是几个乐团一起出钱,支付一天的场地费之后再划分各自曲表演时间。所以客人都会在外面杀时间,直到自己心仪的乐团上台表演才进去(但我一直认为,反正入场费都一样,直接在里面从头听到尾就好了啊)。
那一天因为有个叫作「Bright俱乐部」的活动,店里来了许多迪斯可乐手,也一直不断地播放舞曲,所以聚集在这里的客人也都一身平时和我无缘的嘻哈风打扮。在一堆辫子头跟垮裤之间,我发现了一道不搭调的耀眼矮小人影,赶忙跑过去。
「直巳!」
朱利安的脸一下子亮了起来,推开围在他身边七嘴八舌搭讪的男人们。
「不好意思喔,我等的人来了。」他边道歉边向我跑来。我看了他一眼,不禁将手贴在额荫上叹了口气。
「是说……你为什么要穿女装呢……」
朱利安穿着一件淡黄色的短版压褶罩衫,下半身又穿了裙子,甚至还郑重地别上发夹并戴了耳环。这样会被搭讪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说过了啊,这叫做乔装。」
拜托别边说边转圈圈展示你的衣服。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这里会不会很难找?」
「不会啊,因为我请人家载我来。」朱利安微笑着回答我。
「我想你应该很忙,谢谢你肯跑这一趟。」
迪斯可音乐会并非经常举办,幸好他现在刚好有空。若非如此,他可能无法配合我的邀请。
「我没想到直巳会来邀我耶,真开心。」
「不,这个……其实我今天是打算要报仇的。」
我交给朱利安一张票后,边往地下室走边喃喃地说着。
「报仇?」
楼梯明明就很窄,可是朱利安却硬要走在我旁边。
「嗯,因为前几天我被你毫不客气地训了一顿。」
「呜……那么,接下来我会被带到漆黑的地下室去,任你处置吗?」
「怎么可能!」
真希望他别老是把话讲得这么难听。
打开厚重的门后,我们钻进充满舞曲节拍的闷热空气中,七彩灯光不时打在我们脸上。在昏暗的光线下,舞台的轮廓渐渐浮现,原本应该放置爵士鼓的舞台中央放着一台混音器,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饶舌歌手以粗哑的嗓音唱着RAP。
「哇,我还是第一次听迪斯可。」
即使朱利安在我耳边讲话,我都听得不大清楚。遮盖视野下半部的黑暗中,男男女女都任由肌肤暴露在热气之中,晃着头发舞动身子。
「小直,你今天还带女生来啊?」
我回过头一看,是那个绑着头巾的彪形大叔。身上穿的「Bright」工作人员的蓝色T恤都快被鲔鱼肚撑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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