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一下。
「……啊,刚才……谢……谢谢你。」
真冬抬起头喃喃地对古河大哥这么说,不明就里的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刚才……帮我把电吉他接上音箱。」
我的视线又回到古河大哥身上。原来如此,所以真冬才会突然出现在舞台上啊。古河大哥用力地皱起眉头,盯着直一冬的手瞧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的右手……不能动到什么程度?」
「咦……?」
「看……看得出来吗?」我比真冬还讶异。
「一眼就看出来了。别太小看吉他喔!那种弹法是没有未来的。」
真冬看着自己的右手,陷入了沉默;接着便钻过我身边,打算先回座位。我正要追上去,肩膀却被古河大哥抓住了。
「……有、有什么事吗?」
「你打算一直留在那个乐团里吗?」
古河大哥皱着眉头这么问我,我只能不大自然地点点头。为什么这么问呢?
「要是为了那个乐团好,你应该先退出。」
「嗄?什、什么?」
「就只有你的程度跟其他人差了一大截!」
唔哇!虽然我也有自知之明,但被这么直截了当地指出来还是很沮丧。
「你自己也知道吧?」
「我知道。可是……」
我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张开左手,再握起拳头后,我抬起头来看着古河大哥。
「……这是我的乐团。」
「是吗?那就随便你。」
古河大哥抓着我的肩膀用力推向座席那边。正要回去时,背后又传来一阵声音。
「下次找你们的时候要是再出这种状况,我绝对会揍扁你。」
尽管被他骂到臭头,这句话还是令我十分感谢——下次,还有机会。
「原来还有下次啊,说得真好。」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走廊上站着神乐坂学姊,学姊身后则是已经醉醺醺的千晶。
「座席那边性骚扰得好严重,所以我们就逃出来了!」千晶边说边跑过来抓住真冬的手臂,吓了一大跳的真冬差点要转身逃跑。
「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开反省会。真冬,你想逃也逃不掉喔!」
「呜……」
千晶强拉着含泪的真冬往楼梯方向走去,我仍旧搞不懂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清醒的。
我们四个人占据了通往一楼的楼梯口,开起这次现场演唱的反省会。
「既然我们是革命团体,要不要来自我批判一下?大家围着真冬喊出自己的想法那样?学运之类的活动常常这样做嘛!」
「那只是欺负人而已吧!」话说回来,千晶是从哪里学到那种知识的啊?
「那种方式已经过时了喔!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现代革命家的自我批判要像这样……」
「呀啊——!」
神乐坂学姊突然把真冬的手臂扣在背后,开始搔她的腋下。刚好坐在两阶下的我被挣扎乱动的直一冬猛踹了一脚,差点滚到一楼去。
「呀——不要!呀——!」真冬在学姊怀中不停扭动。
「姥沢同志,自我批判还没有结束,放弃无谓的挣扎吧!」
「你先住手啦!」
我忍不住介入学姊和真冬之间硬是拉开两人,真冬这回则是躲到千晶的背后,而千晶则摸着真冬的头安慰她。
「年轻人,你真是缺乏批判精神哪!」
「你只是想对人家性骚扰吧!」
「不过感觉很舒服对吧?嗯,当然不是指性的方面啦……」
学姊突然探出身子看着真冬的脸,这个人还学不乖吗?我正想开口说说她,却突然注意到她眼中幽暗的光芒而闭上了嘴。
她想问的应该只有一件事——现场演唱的感觉很舒服吧?
学姊的眼神是这么诉说的。
我回过头,看到真冬畏畏缩缩地从千晶背后探出头,往下盯着自己的右手看了一阵子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学姊的声音好像松了一口气的叹息,这应该不是我的幻听。
「既然如此……」
学姊站在我们正中间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下。
「下次,还有机会。」
最先伸出右手放在那只手上的是千晶。
我彷佛要盖住两人的手般,伸出了自己的手。
最后,真冬伸出了右手——那一点力气也没有、手指还无法顺利张开、白皙细瘦且如梦似幻,但对我们来说不可或缺的右手——放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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