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不是说了还有一个人没来嘛!」
「那算什么烂藉口!重要的彩排居然搞这种飞机?喂!响子!」
古河大哥一把推开弘志哥,爬上了舞台,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差点被盘据在地上的导线给绊倒。
「我不是说过了?就算是你的团,要是今天的彩排表现让我不满意,就不准给我上台。还是你觉得反正只是玩票性质的小型表演,所以看不起我们?」
古河大哥像疯狗一样盛气凌人——要是今天的彩排表现让他不满意,就不准上台——原来他们谈过这种条件啊?
「我的确这么答应过啊……」只见学姊放下吉他,擦了擦汗后继续说道:「然后呢?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是编曲听起来很虚的话还可以笑一笑就算了,现在是怎样?根本就算是开天窗了吧?」
「我最喜欢大成了~因为你都会实话实说。」
「少跟我打迷糊仗!」
古河大哥伸出手指用力顶着学姊胸前。
「不过是少了一个人,你应该有办法在表演的时候靠演奏技巧蒙混过去吧?居然一脸悠哉地只弹自己的独奏!」
「没来的那个人明天一定会出现的。」
「明明在吵架不是吗?我刚才听说了。要是她明天也不来怎么办?到现在都没看到人了,就该抱着她不会来了的觉悟上台啊!」
「我不要。」
学姊也用力地推开了古河大哥。我感觉到身后的弘志哥把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吞了回去,而我自己也一样,什么都说不出口。
「我也不想思考她可能不会来这件事。」
「你说什么……?」
「所以……虽然这么说对弘志很不好意思,但要是她没有来,我们就不上台。」
「喂,响子!又还不确定——」弘志哥话说到一半,古河大哥就回头打断了他。
「弘志,你别插嘴!」接着他又转向学姊:「既然你这么说,那就随便你!继续这样开天窗彩排也无所谓。我不想听这种会让耳朵烂掉的东西,先出去了。你们排完再叫我!」
古河大哥就这样推开围观的工作人员和乐团成员,大步地横越店内,以肩膀顶开隔音门后出去外面了。
凝滞而沉重的沉默持续了好一阵子。
「……学姊……」
千晶从爵士鼓组之间勉强挤出了声音。
「抱歉,我老是擅自决定……不过,可以照我的意思做吗?」
千晶的视线转向我,我却没有勇气承受,只好低头看着导线散乱盘据的舞台地板。地灯的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
「不好意思,我们要继续彩排。」
学姊向PA混音台的方向喊道。
下一首是我的歌,由贝斯部分导入旋律。尽管如此,我的手指却像黏在弦上般动弹不得。
万一真冬没有来……
我一直不愿意这么想。
但她却真的没有来——即使在地球绕着太阳转了一圈后、到了feketerigo首次表演当天的彩排时间,真冬还是没有出现。
翌日——
下午四点,我的手机响起,是千晶打来的。当时我才刚抵达「Bright」,正在停车场的角落停放脚踏车;于是慌慌忙忙地从牛仔裤后的口袋拉出手机。
「干嘛?怎么了吗?」
千晶还没开口,我便有种不祥的预感了。
『真冬她……听说真冬她失踪了!』
千晶边喘边讲电话,声音都分岔了。
「什……?」
我只听到「喀锵」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沙沙地摩擦着牛仔裤的小腿裤管。一时之间,我的脑海里整个空白,连脚踏车翻倒、空转的前轮弄脏了鞋子都没察觉。
「你现在……在哪里?真冬家吗?」
『嗯,是松村小姐告诉我的。』
后来去接真冬的工作落到了千晶身上。由于正式表演时想借用弘志哥的鼓组,千晶帮忙搬运时就搭便车顺道去姥沢家接真冬——这是我们原本的计划。
可是真冬却——失踪了?
「失踪了……是怎么回事?」
『听说……好像又离家出走了。』
哦,原来如此。离家出走啊?又离家出走了嘛。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意外地冷静——原来真冬又不说一声就消失了啊。
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啊?』
电话那头的千晶以快哭出来似的声音重复着我的思维。
「总之你先来『Bright』吧,留在那里也不是办法。何况弘志哥和他们的鼓手也跟你在一起吧?人家还要彩排呢!」
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陈旧的录音。
挂断电话后,我思索着该怎么告诉学姊和古河大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