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所以想见到真冬除了先打倒两只杜宾狗,还要打败那个人吗?」
千晶似乎小声地说出了可怕的计划。
「啊~~真是令人生气!我从正面突破进去好了!」
千晶转身就要往宅邸方向走去,我连忙抓住她的肩膀。
「你放手啦!我可是柔道初段的高手,没问题啦!」
「谁说没问题啊!」
训练有素的杜宾狗可是地球上最强的生物耶!
「可是真冬这样真的很过分嘛!」
千晶突然揪住我的衣领,欺进我两脚之间使出一记大内割,把我摔在柏油路上。我硬生生地跌坐在地,痛死了……
抬头一看,千晶认真地含着泪说:
「我们明明是乐团的伙伴啊!只听到两次吉他切音和四下脚踏钹,我和真冬就能明白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而且才一个月就有这种默契耶!有心的话即使连续即兴演奏五、六个小时都没问题,可是真冬竟然……!」
千晶蹲了下来揍了我的肩膀一下——以无力的拳头。
「可是真冬竟然只想到小直,那……那我不是很悲哀!」
只想到——我。
千晶突然放松了下来,为了避免她往这边倒过来,我只好抓住她的双肩。
真冬只想到我——真的是这样吗?或许真的是这样吧。明明是我和真冬之间的问题,如今却演变成feketerigo失去右手而面临瓦解的状况——神乐坂学姊残酷的命运依旧无法改变。
真的……很悲哀。
「……对不起。」
千晶低着头说道,同时按着我的肩膀站了起来……她在哭吗?
「没事啦,我没哭。」
千晶猛摇头,丢下跌坐在地的我径自往车站方向走去。我慌忙站起来追上去,却有点犹豫是否要走在她旁边。
「千晶,你没事吧?」
「没事。我可是柔道初段,很强的。」
这跟那没关系吧?千晶的声音开朗得不自然,却快步走在离我半步之前的地方不肯回头,让我无法再跟她多说什么。
结果真冬隔天也没出现在社团教室。千晶和神乐坂学姊热烈地讨论着表演的曲目和上台时要穿什么,却完全没有提到真冬。
「我还要制作feketerigo的T恤,弄个十件左右。」
「大家都穿同样的衣服上台看起来会很蠢喔?」
「只有我要穿。然后团员一人发一件,剩下的就拿来卖。一件四千圆。」
「听起来不错耶,那来设计LOGO吧?」
我抱着贝斯坐在教室的一隅,远远地望着千晶和学姊莫名兴奋地想着T恤的图案。这团名明明就是真冬取的,为什么这两个人可以毫不介意地谈论它呢?
然而就在下一秒,两人突然安静了下来,看着入口右手边、平常都会有真冬站在那儿的扩大机旁边,露出黯然的表情,害我的胸口也痛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这两个人都不碰乐器光聊天,正是因为——
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有音乐。只要学姊的一个眼色,千晶便会边转边举起鼓棒,真冬会微敛双眸盯着手边的琴弦,接着就是彷佛忘了时间流逝的即兴演奏源源不断地流泻而出。
而光是不要被她们抛在后头,就已经让我筋疲力竭了。
如果真冬在排练和正式表演时都没有出现,该怎么办?少了一个人的乐团可不只是四减一等于三而已,而是几乎趋近于零。真冬明白这个道理吗?
我不自觉地将目光停在学姊身上。这个人会像平常那样想出什么办法来吗?毕竟她常常在我想不到的地方散播奇怪的种子。
而学姊发现了我的视线后,只是淡淡地笑着对我招了招手。
我把椅子挪到爵士鼓组旁,坐了下来。
「有什么事吗?」
「我先跟你说清楚,这次我什么都不会做。」
「咦……?」
千晶非常不安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学姊。
「呃……」
她指的是真冬的事吧?不过真冬这个名字真的很难说出口。
「理由有两个。第一个理由,如果姥沢同志以后不再来这里,那就是我赢了。只不过这份胜利空虚得令人无奈且感到悲哀就是了。」
「你说——赢了什么?」
学姊看着地面摇了摇头。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因为我的胜利不应该建筑在某人的丧失之上。不过这也没办法,在身为革命家兼音乐家的同时,我也只是个恋爱的女人罢了。」
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就在完全傻眼的我身旁,千晶拿起鼓棒指着学姊的胸口:
「学姊你恋爱谈太多了啦!」
「没办法,这是我的天性啊!恋爱占了我整个人的八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