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我吓了一跳站起身来。
宽广的庭院里有个人影正往门口走来,是个高个子短头发的女子,身上还穿着灰色的长裤套装。她摸了摸靠近她的杜宾狗,让它们坐下,然后才走到门口。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
那是位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年轻女子。剪得短短的头发让脸型显得清爽俐落,还戴着高雅的耳环。她是谁呢?说是真冬的家人……又不太像。
女子从大门旁的小门走出来外面的人行道,向我和千晶行了个礼。
「您好,我是负责照料姥沢老师和小姐生活起居的人。劳烦两位远道而来,可惜小姐她无法出来接见。真是抱歉。」
「她身体不舒服吗?」
千晶一脸担心地皱起眉头,靠近女子一步这么问道。
「不,虽然小姐交代我转告两位她身体不适,但那恐怕是骗人的。」
尽管态度上彬彬有礼,说出来的话倒是挺直接的。
「因为姥沢老师太宠小姐了,以至于她一要起性子就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先在此替她向两位道歉。另外如果有东西要交给小姐,可以由我代为转交。」
突然被用这么严肃郑重的态度对待,我们到底该怎么反应才好?当我还在思考时,千晶却已经老实地交出了Livehouse的宣传单、新歌的乐谱和录音带了。
「就这样吗?她没有交代其他的事了吗?」
千晶询问时的口吻就像要攀在对方身上了。
「是的,没有交代其他的事。」
「你应该有告诉她我的名字吧?」
「是的。我对小姐说,有位相原小姐和一位先生前来拜访。」
没有报上我的名字——这样真冬会知道是谁吗?是说好像也没有其他男生会来找她吧?这么说来……真的是因为不肯见我罗?
「真冬好歹可以自己接对讲机吧?」千晶丝毫不肯退让。
「小姐根本不肯离开房间。」
「那就用笔谈!大姊姊,你帮我们转交给她!」
「千晶,够了啦!」
我抓住千晶的肩膀,把死缠着女子不放的她给拉开,然后低头向对方道歉:
「真是非常抱歉。那个……转交的东西就麻烦你了。还有请转告她,礼拜五有表演前的彩排,请她下午三点到地图上画的地方来。」
「好的,我一定会转告小姐的。」
回答时居然一点微笑也没有,真是个奇妙的人。而千晶则紧抓着我的手臂「呜——」地发出狗儿般的低嚎……拜托你老实一点啦!
就在我拖着千晶往车站方向移动时——
「请等一下。」
听到女子的叫声正要回头时,只见她已快步跑了过来。
「您该不会是桧川直巳先生吧?」
「……咦?啊,是的,我就是。」
一旁的千晶一脸讶异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女子。
「原来如此。很抱歉突然叫住您。如果是桧川先生,小姐倒是经常提到您。」
真冬她——经常提到我?嗯,干烧虾仁好像也说过一样的话,但真的是这样吗?
「……经常提到我吗?」
「是的。她说您是个神经很粗、不可靠又多嘴的人,和您在一起时会令人十分生气。」
这个人讲话还真是有够直接的啊!
「没错,就是这样!」千晶突然从旁插嘴。
「不过,除了不可靠这个说法以外,她也常用在父亲——也就是姥沢老师身上。所以我觉得那也许是一种亲爱的表现。」
「啥……?」
是说……那个……你也不用说那种话来安慰我吧?反正我就是……
站在垂头丧气的我面前,女子突然递出了一张名片。
「很抱歉现在才自我介绍,敝姓松村。关于小姐的任何事都可以和我联络,请不要客气。老实说,我也还不太知道该如何和小姐相处:如果有机会和桧川先生以及学校的同学交流,也会让我比较有信心。」
松村小姐依旧面无表情地以没有抑扬顿挫的口吻对我们说话,也递了张名片给千晶。
名片上没有任何职称或公司行号,只印了「松村日登美」这个名字和手机号码。这样完全没有自我介绍的效果吧?
『请多多指教。」
松村小姐行了一礼,转身回到了宅邸之中。
「……真是个怪人。」
千晶边喃喃自语边把名片塞进了口袋。
「不过她应该是有练过的喔!」
『这样你也看得出来啊?」
「嗯,因为她移动时重心一直很稳啊。应该是真冬的贴身保镳吧?」
无论如何,以后有个联络对象也好,说不定能多少问到真冬的情况。不过距离现场演唱只剩下六天,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