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我闭上了嘴巴。可是最后为什么丢掉了呢?我自己也不是很会解释。
“……啊,如果你是因为……因为我那时候的……那个……”
我摇摇头,打断了真冬的话。
“快走吧,哲朗说不定会回来。”
真冬的脸庞被黑暗的夜晚埋没,让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总觉得她现在的表情应该非常落寞吧?
我把真冬推出门外,背起旅行包。
“要去哪里?”
“你觉得去哪里比较好?”
我和真冬无奈地交换了如此愚蠢的问题。
接着我们不约而同地跨出脚步,经过住宅区只有几盏街灯的寂寥街道,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结果我们的逃亡计划立刻就遭受打击,因为最后一班电车已经开走了。小小的车站孤零零地座落在住宅区的中心,周围营业到深夜的也只有一家便利商店;电车开走之后就更看不到人烟了。站在莫名宽广的人行道上,只有在周围一圈街灯照耀下呈放射状散出的影子陪伴我们。
“怎么办呢?”我束手无策地问道。
“不是要沿着铁轨边走边找尸体吗?”
这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随口乱说的,真冬竟拿来回我。
“真的要走啊?很辛苦耶!”
而且要是你的右脚又像之前那样无法动弹怎么办?
“我听说冻死是最漂亮的死法,真的吗?”
“六月的日本冻不死人好吗?还有啊,我从刚刚就一直觉得很奇怪……”
“怎么?”
“为什么吉他跟包包都是我在背啊?”
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到我身上了,实在是很重。
“因为你本来就是负责提行李的啊!”
“并不……”等等,这么说来好像真的是这样?
我看着当真沿着铁轨走起来的真冬,追了上去。那穿着浅色洋装的背影,仿佛稍一不注意就会融化在夜色里消失无踪。
越过铁丝网,阴暗的铁轨就在我们右手边。走上平缓的上坡后,真冬没来由地问起了我妈妈的事。
“因为你爸爸常常在乐评里写到离婚的事啊。”
哲朗这家伙,实在应该稍微认真地思考一下自己身为评论家的立场才对。
“你还记得你妈妈吗?”真冬转过头看着我问道。
“当然记得啊。他们离婚时我已经上小学了,而且现在每个月还会见一次面。”
“她是怎样的人呢?”
“是个超认真的人,认真到我实在不懂她为什么会干出跟哲朗结婚这种蠢事。而且她对餐桌礼仪非常要求。”
“这样啊……”真冬再次望向眼前的铁轨。
这么说起来,真冬也是父母离异后跟着爸爸住,所以才会问这个问题吗?
“我妈妈啊……”真冬看着前方继续说道,脚步似乎因为心不在焉而慢了下来。“在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就不在了。不过我听说她后来又和一个德国人结婚,现在住在波昂。后来去年欧洲巡回表演的时候经过波昂,我还拚命查出地址去找她。”
她那时大概也迷路了吧?我不禁这么想。
“可是,妈妈不肯见我。她先生走出门口,用非常有礼貌的英文叫我回去。”
真冬不经意地停下了脚步,将无法自由活动的右手手指放在铁丝网上,接着额头也靠了上去。所以我看不到她的脸,也不知道她肩膀不停颤抖是不是因为哭泣的关系。
“那个人说,我跟妈妈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妈妈可能是怕影响心情而不肯见我。而且妈妈也是钢琴家……”
真冬终于转过头来,脸上却几乎一点表情也没有。
“在那之后的隔天我们就飞到伦敦了,而我的手指就在公演前突然不能动了。明明……不在乎这件事的——”
真冬滔滔不绝地说着,左手的手指紧紧抓住右手臂。
“所以就算我的身体自右侧开始渐渐无法动弹,然后左半边也慢慢不能动,最后心脏也停止跳动而死掉,只要把我做成木乃伊送去给那个人,他一定会自动把我放在钢琴前,然后就心满意足了。”
“……不要说这种让人不舒服的话啦,”
真冬把我的话抛在脑后,继续往前走。
几个一直不敢问她的问题突然浮现在我脑海。真冬说不定真的打算就此消失,所以我决定一一问出答案。
“你讨厌你爸爸吗?”
真冬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在我两步之前,有点拖拖拉拉地放慢了脚步。
“我没这么想过。”
真冬的声音轻轻落在柏油路上,滚到了我的脚边。
“不是讨厌不讨厌的问题……而是跟陷在伸不见底的沼泽中孤立无援一样。”
“什么一样!讨厌的话就直接说讨厌就好啦!”
真冬吓了一跳,停下脚步回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