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骗人。”
为什么你知道我在说谎啊?拿出证据来啊!证据。虽然我是在说谎没错。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真冬望着地板,小声地喃喃自语。我回头瞥了一下因为有隙缝而无法完全隔音的门。
“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你没有问我啊!”
我又被坐垫砸了。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事情生气啊?
“就算声音传出去也没什么不好啊,又不是做什么亏心事。”
“一点也不好。”
真冬用力地并起膝盖抱在胸前,蜷缩到桌子的一角。完全没办法跟她沟通,该怎么办啊?
“都出过钢琴演奏的CD了,弹吉他却不喜欢让别人听?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你又懂什么了?”
真冬吐出的一句话,“啪”的一声落在我和她中间的地板上。
突然间——一股怒气涌了上来。
“我怎么可能会懂啊!”我把视线从真冬身上移开。不这样的话,万一拿来丢的坐垫用完了,我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说,不是吗?有什么困扰就老实地说出来啊,我又不会什么读心术。”
初次见面的那天是这样、转学来的那天也一样。真冬什么也不说,只有我鸡婆地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担心她,结果不是被白眼就是被抱怨。
“——如果我说出来,你会帮我吗?”
我吓得抬起头来,望向真冬。她那泫然欲泣的眼眸看起来就像河流人海口的河水,颜色既灰暗又阴郁。
“如果我把我的困扰全说出来,你会为我做些什么吗?要你游泳到美国去,你真的会为了我游过去吗?要你把右手切下来给我,你真的会切吗?如果要你去死,你会为了我去死吗?”
我不禁哑然,只觉得有一股寒气。这感觉就像在一个连月光都没有的深沉夜里窥探一座深渊,却看见一些原本不可能从水面上看见的事物。
“明明办不到,就不要随便乱说话。”
“呃……你真的希望我为你做这些事?”
真冬摇了摇头,看来好像偷偷掉了些眼泪。
“没这种事。”
“如果……你不试着说出来,别人怎么会知道?只是说出来而已,又不会少一块肉。”
“那你把时光倒回我开始弹钢琴以前。”
“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办得到!”
这么说来——她心里果然有什么事吧。怎么会变得这么讨厌钢琴呢?
还有……
“那这样好了,请你不要再一直跟着我了。很凝眼。”
我并没有一直跟着你!唯有这件事一定要让她明白。
“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了,这里一开始是我先使用的地方。擅自闯进来的应该是你,不是吗?所以我并没有一直跟着你。”
我瞥了房间另一边的角落一眼。真冬惯用的素面Stratocaster电吉他就放在那边的琴架上。
接着我站起身来打开柜子,拿出一条用了很久的浴巾。
“你看这边,门边有缝隙对吧?所以要用浴巾塞住。虽然没办法完全隔绝,不过多少可以增加隔音效果。还有这个……”
我再从柜子里拿出扫把跟簸箕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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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打扫啦,没看到墙壁跟地板都脏兮兮的吗?我好不容易才打扫得这么干净耶。你给我记住:我来是为了夺回教室,才不会让你这个没听过摇滚乐、年纪又小的吉他手嚣张多久!”
我因为生气而说了满口冠冕堂皇的话,不过立刻就有点后悔了。眼角还挂着泪的真冬一时也被我吓得目瞪口呆,没多久,她大大地呼了一口气以后接着说:
“……所以你才带贝斯来吗?”
明明刚才还哭得跟小孩一样,现在那副讨人厌的表情又是怎样?带贝斯来不行吗?
“你以为换成贝斯就比得上我吗?笨蛋!”
“随便你怎么说。虽然我现在弹得还不够好,不过没多久就会追上你的。那么,我们就以这间房间为赌注来一决胜负吧!”
我拿起扫把的柄用力指向她,说出这句话。我说出口了!真冬好像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瞪大眼睛,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我擅自决定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傻眼,而是有些退缩。
我把扫把、簸箕放回柜子以后,又拿出一个喷雾罐放在桌上。看到那个罐子时,真冬不解地歪了歪头。
“……杀虫剂?”
“是啊,因为这个房间偶尔会有娱蚣出没,蟑螂最近倒是比较少看到。”
我走出练习教室没多久,就听到背后一阵慌慌张张的开门声。回头一看,真冬正白着一张脸,从练习室飞奔而出。
“……什么嘛!我照着你的要求出来了,你就好好待在里面啊。反正就算现在去上课也会被当作迟到——”
“为、为、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告诉我?”
现在这张快要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