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是谁啊?我正想出声询问他,但我没能发出声音来。我的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紧接着又剧烈跳动起来。这心悸明显是异常的,我一下因此站都站不起来。我听到了古辛的声音,看来让他担心了啊。派蒙则是一副绝望的表情,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和领队一模一样。」
在西蒙失踪以前,他确实经常按住心脏。他本人一直隐藏着,不过到最后似乎痛到连藏都藏不住了。大家也经常像现在的派蒙一样的表情表示担心,真是让他们困扰了啊。
这时我又听到很近的地方传来野兽的咆哮声。它又袭来了吗。
「那是什么啊?」
「那是Inves!」
连贵虎都没法掩饰自己吃惊的表情,一直以来摆着的扑克脸不知所踪。不论是谁,第一次看到这种怪物后都会腿软的吧。好了,要怎么办才好。Inves已经盯上了我们,马上便向我们袭击过来。我此刻非战不可了。但当我拿出锁种的时候,在我面前却被一个黑影挡住了。喂喂,你在干什么啊。你可是手无寸铁的啊?
「快带上艾姆走!动作快!」
贵虎对着派蒙和古辛呵斥道。那个声音将二人压倒,这才从恐惧之中回过神来。
「但是……」
「我告诉你,不是所有的大人都如你想象那般。快走!」
古辛立刻对那个声音做出反应,把我抗在肩上,逃出了这个地方。派蒙警戒着四周跟在我们身后。我向后回过头,贵虎空手与Inves为对手迎战的情景进入了我的眼中。太乱来了,那样可是会被它杀死的啊。因我的缘故而让什么人死去,又或是我的伙伴在我的面前死去,这种事情我已经不想再经历了啊。我试图压制我涌上心头的怒火与悔恨,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血的味道也马上就传入脑袋。真是苦涩啊。
当我的身体终于能使上力时,我们已经完全看不到贵虎的样子了。我使尽自己的力气,想要从古辛的肩膀上甩下来。大概没能使出多大的力气吧,古辛在我的施压下充其量就是走路晃了晃,并没有摔倒在地。
「我们得去救贵虎才行。」
「那种家伙,放着他不管不就行了。」
「怎么可能放着他不管啊!为了救我们,他可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去战斗的啊!」
我的身体还是摇摇晃晃的。可恶。明明是这么紧急的时刻,我却不能去拯救自己的救命恩人,甚至还要被伙伴担心。我都做了什么啊。
「我感觉,那个人和我知道的大人不同。」
派蒙和古辛也找不到反对的话,低着头沉默着。我把这个反应当作是同意了也没问题吧?
「你这不都虚弱成这样了吗?凭你现在这幅身体,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这个声音我从未听过。像是使用男性的低沉声音操着女性的口吻说话一样。不过,这个声音又充满自信。眼前出现的这个身穿军服的人,应该是个男人吧。他的身体高大健壮,就算不问也知道他接受过特别训练。而我之所以说应该,那是因为他的言行举止就和女性一样。我可不记得在这街上见到过这么奇怪的家伙。这样一想过后,我倒是看到了个认识的家伙。在这个军服男的身后,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佛拉斯走了出来。
「佛拉斯,这人谁啊?」
不知为何,佛拉斯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的。被他称作师傅的军服男一声呵斥后,佛拉斯立刻清晰地回应了军服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是来这里,是来寻找到你们这的那个失忆的好男人的。你们是知道的吧?」
我从口中说出贵虎的名字后,他又立刻说着啊好帅啊我着迷了这种像是女性表示喜悦的反应。难不成是贵虎的伙伴?
「你找贵虎有什么事?」
「我的雇主说要解决掉他呢。仅此而已。如果我待在你身边的话,我深爱的那个人就会过来吗?」
撤回前言。这个家伙是敌人。他一看到我亮出锁种后便笑了出来。他的表情就像是在说早已久等一样。于是那家伙也取出了锁种,而那也是我从未见过的东西。
「锁种?那家伙腰上的,是战极驱动器!」
「也就是说他也是装甲骑士吗?」
军服男一声令下,佛拉斯也准备参加战斗了。佛拉斯又露出了一直以来我讨厌的嘻嘻笑容,看来是打算在此全灭我们。
「做好觉悟吧。」
就当佛拉斯这么说着并取出锁种的同时,锁种突然掉在了地上。他并不是手滑了,而是唐突一脸痛苦地按压起自己的胸口。军服男骂着丢脸的男人,看来是打算硬拉也要把佛拉斯拉起来,便向他走去。
「佛拉斯。……难不成,连你也一样吗?会突然间感到胸口很难受,没错吧?」
直到刚才还一脸余裕的军服男停止了脚步,好像是被我们所说的话动摇到了。佛拉斯在站都站不起来的状态下,气喘吁吁地说着话。
「……Baroque的……格剌希亚也是……难不成……连我也……」
在这句话说到最后,佛拉斯发生了骤变。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声,不论敌友,向周围的所有人发起了袭击。而佛拉斯最初的目标便是他的伙伴,军服男。不过那个人真是很强。佛拉斯可是队伍的领队,可他却比那还要强上些许,很轻松便阻止了佛拉斯的全力攻击。也就是说那个军服男也相当强大吗。这让我有些吃惊。看起来,佛拉斯的力量也比平时更强了一些。
「你怎么了啊,佛拉斯!」
他完全没听见我的声音,就像是被野兽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