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一定无比苍白吧。
我的脑袋终于动了起来,某件事情浮现我的脑海。
这幅光景,与之前那个与格剌希亚战斗的途中突然间痛苦万分的少年如出一辙。
他们两人的共同点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都是装甲骑士。我的眼前浮现出带着与恐怖的恶魔如出一辙父亲的脸。果然,这场实验从最开始就已经是设计好了的。
但是,现在的西蒙却比那个时候的他更加痛苦。他在地上不停打滚,眼里布满了血丝,同时也不住地嚎叫着。而在这期间,他也一直捂着自己的心脏。
西蒙的这副模样,与被留在了熊熊烈火中的哥哥重叠在一起。哥哥那时没能够回来。而我也和那个时候一样,什么都做不到。我从自己还是小孩的时候相比没有任何变化。
随着他的大声叫喊,西蒙的模样也发生了变化。
他的身体发出了光,他的手也不再是人类的手。似乎被某种冲动驱使一般,他开始破坏起周围的东西。
在我看来,他用野兽般的表情看着我,摇着头,随即抱住头忍受着痛苦,最终又像是无计可施般破坏起了东西。
看来他真正想要破坏的应该是我吧。
那道光再次出现,而这次是另一只手。再下一次是双足,紧接着是身体,现在眼前的那个生物也已不再是西蒙了。
「影……正……杀了……我……」
我还是第一次从西蒙的口中听到示弱的言语。我没能点下头。这种事,我做不到。
西蒙是我的新的希望,是我的梦想,就像是发出光芒的光源一般,是我无可替代的人。光是想到我又要失去这些,我就觉得自己活不下去。所以我摇了摇头。要我亲手将我的希望消除,我做不到。
西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绝望的颜色。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脸上也带着同样绝望的表情。当我意识到我自己又做错的时候,也为时已晚了。
「艾……姆、救……救我……」
与最后发出的光一同,已经完全不再是人类模样的西蒙就这样飞奔出了这个洞窟。留在现场的,只有一条骑士腰带而已。
由于化身为Inves的西蒙的登场,战场变得更加混乱起来。毕竟在这里的孩子们,从标量系统启动的那个时候起,就再也没有见到过Inves了。
孩子们被那个时候的恐惧所浸染。他们停止了战斗,优先选择了逃避。
就这样,超过十个队伍的大规模冲突就此闭幕。
9
我暂时留在那个地方,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西蒙也好,那个痛苦着的少年也好,造成这个现状的答案很简单。骑士系统是个失败品。只要变身成装甲骑士,就会变成Inves。我竟然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在这个地下散步。这份绝望与后悔击碎了我的心。
过了一段时间,我打算离开地下,身体也终于动了起来。
西蒙的骑士腰带就放在这里吧。不论是谁都不会来这种地方吧。
离开洞穴后,映入我视野中的是被破坏殆尽的世界。
应该是人的什么东西在其中打滚,惨不忍睹的人也不在少数。要我终结这个地狱什么的,本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战斗理应已经结束了,但地狱却仍在继续。
因为对托尔齐亚共和国启动的标量系统而失去哥哥的我,在那之后应该已经品尝过地狱的味道才是。为什么我却没有早点注意到这件事呢。
终结地狱的力量什么的,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拥有过。
在回去的路上,我远远看到了三个我曾见过的少年。
那是Orange·Ride的成员。虽说我只是远远向他们望去,但我还是能够明白一件事。
他们正在制作着坟墓。
许多他们曾经的伙伴,在他们的面前永远地睡着。难道说,Orange·Ride只剩下那三个人而已了吗?西蒙最重要的东西被贵族,不,被我夺走了许多。
我倒在原地,屏住呼吸哭了起来。我自己所犯下的罪恶的重量,我无法承受。
之后的事情便是我听到的事情了。因为大规模的抗争,留下的队伍似乎减少到只剩下三个。那便是Baroque·Red,Green·Dolls,还有Orange·Ride。
我已经没办法与Orange ·Ride的孩子们见面了。我没脸见他们。所以我找到了贝利托。
为了不让地狱重演,我想到了我自己至少还能做到的事情。
他也在哭着制作什么人的坟墓。贝利托见到了我和西蒙的战斗,因此他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那我早点把要说的话说了也没问题吧。
我走到在墓前哭泣的他面前向他搭话。贝利托见到我的样子而感到无比恐惧,请求着什么人来帮助他。
「我有事情要拜托你。西蒙已经死了,就在和我战斗的那个地方。希望你把这件事传达给Orange·Ride的孩子们。还有,引起这场冲突的是贵族。那些家伙已经不是人了。千万不要接近那群人。你们也已经不必战斗了。能帮我把这件事告知还活着的各位吗?」
他用泪流满面的眼睛不停点头。
我确认过后便打算离开这里。这时格剌希亚出现在我的面前,气势汹汹地挡在了我和贝利托之间,用低沉的声音说着要杀了我。我对此毫不在意,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