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透子点点头,她至今完全没有想过,翠竟然会在意这种事。
「谢谢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可以问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翠将脸凑上来。
「我看得出这不是一般的伤口,衬衫像是被人撕裂一样零碎破烂,整片胸口上还留下了巨大是抓痕,小腿和脚跟也有被某种东西咬过的痕迹。是狗吗?就算鎌仓乡下了点,城中也应该不会有野狗吧?」
透子没有回话,在床上坐起上半身查看自己的身躯。身上的衬衫和裤子已经被褪下,换上了舒适宽松的T恤。翠似乎已为伤口消毒,胸口上的抓痕不再出血,但是依然十分红肿;小腿及脚跟上卷着偌大的医用绷带,移动时并不会有太大的痛楚,看来骨头和神经没有异样。透子不禁暗想,莱拉果然不打算杀了自己。
「欸,小透姐!」
翠焦急地叫唤。
「嗯,伤口已经没问题了。」
透子故意答非所问。
「伤势方面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什么意思?有什么事严重了吗?」
「是啊……」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透子又开始犹豫了。她认为翠一定会相信自己,但是她该怎么说、又要从何说明起才好?
担任翠研究小组的助教——滩博美其实是个吸血鬼,并相中了翠为目标,而透子也遭受到滩的顶头上司的威胁。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龙绯比古并非人类所造成的——但是这些话未免太超出一般人的理解范围;更何况,就算翠被滩迷住这件事是谎言,但翠对滩有好感是千真万确。
「小翠,要不要一起去旅行?」
「咦咦,为什么?」
翠仓皇失措地眨着眼睛。
「你去年不是就说过想出去玩吗?初夏时就去北海道如何?当然,地点选小翠喜欢的景点吧,好久没去旅行了,我们就单独两个人去玩个四、五天,好好放松一下吧?」
翠更加一脸讶异与不解,但会有这种反应也会死无可奈何,因为去年翠才说了类似的话,邀请透子一起去旅行,但透子却马上推辞道:「你和学校的朋友去就好了」。事实上是透子对翠的母亲有所顾虑,她很害怕若是最后演变成伯母当面跑过来对她说:「别再和我女儿纠缠不清了」一切都将无法收拾,往后两人就无法再像现在这样,偶尔还能互相见面谈天。
不过在这个当下,透子希望能争取到让翠好好听自己说明的时间,而且是滩与翠两人无法会面的情形下。假使那样翠还是无法接受的话,她就打算不让翠回到东京,而是将翠送回山形的母亲身边。至少在这个事件以某种形式结束之前,都要让翠留在那里。
「真是突然呢。」
「嗯——不行吗?」
「我也很想去,可是,暑假还有一个月——」
翠伤脑筋地偏过头沉思。
「而且,我暑假和滩学姐有约了。」
透子的脸庞霎时僵直。
「你们……要去哪?」
「还没决定好,不过……应该还是北海道吧,不好意思喔。」
翠天真的耸了耸肩,接着忽然拉高音量笑了起来。
「怎么了,小透姐你的表情好可怕。讨厌啦,好像在吃醋一样。」
翠仰起下巴哈哈大笑,斜眼往透子瞥来,偌大的双眼蒙上阴影,两颊奇异地有些扭曲,透子第一次看见翠路出这种表情。
「小翠。」
「怎么了?」
「不要和那个人来往比较好。」
「那个人是指滩学姐?咦咦、为什么?」
翠神色中不再带有困惑,夸大的做出惊讶的表情,没有发出声音地干笑着。
「还是说,小透姐……你不是‘好像’,而是‘真的’在吃滩学姐的醋?为什么?真难以置信,你好奇怪哦——」
翠坐在凳子上,扭动身躯不断哈哈大笑。透子全身僵直,注视着那样的翠。不对,不太对劲。翠不会这么笑,她不是会路出那种眼神的女孩。
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翠刚刚明明是真的在担心透子,询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却像是已经完全忘了这回事般抖动着肩膀放声大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对了,自从翠口中讲出滩的名字后就……
门铃此刻正好响起,翠起身走向玄关。「晚安,啊~~谢谢你特地拿来!」翠开心的嗓音飘来,接着是一前一后的两道脚步声。透子已经猜想得到是谁来了。
「晚安,透子小姐。你身体还好吗?甜蜜地季候要黏上耳朵的嗓音传来,黑色荷叶裙在透子的视线一隅飘动。」
「我带了换洗的衣物来喔。你或许会不太喜欢我的衣服,不过翠同学她特地拜托我拿来呢。她的衣服应该不和你的尺寸吧。」
对方将手提纸袋置于床上,透子则反射性将袋子拍落地面。
「——姐!」
翠慌慌张张地捡起它。
「对不起@姐姐真实的,应该是才刚醒来,脑袋还迷迷糊糊的吧。」
「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