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给老爷洗的嘛!
正时犹豫着是否应该去实行这个点子。
这的确是个好借口。
没时间考虑了。再拖下去,这个得来不易的点子就会付诸流水。我早该在拿相片给功夫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点的!
呼吸稍微停顿一下。
正时决定先做再说。
与其什么都不做,然后后悔,倒不如赌上一把。
「对不起,我刚刚想到一件很重要的急事,一定得赶快回去打通电话回家才行!」
正时扔下借口掉头就走。
事出突然,真琴和格里香呆呆地目送正时爬上斜坡的身影。途中格里香突然回过神来大喊:
「喂!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回去吗?」
只见正时大大地挥着手。然后越过斜坡,消失在校舍的影子中。
「那家伙是怎么了?」
格里香短短吐出这么一句。
至于凝视着正时身影消失的猪男,终于开口:
「我想他一定是有超~级重要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啊?」格里香回头瞄了猪男一眼。在一旁的真琴则问说:
「你们两个刚才在聊什么啊?」
猪男笑着回答:
「没有啊,我们只是在聊台风好像就要来了而已。」
***
现在必须马上赶回相馆。
一定要在春留来拿相片之前赶回相馆!
「春留的相片?嗯,已经洗出来了哦。就放在柜台的抽屉里。」
今天周五郎好像肩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正当他准备试吃姉子的药时,正时突然回来,出来开门时,手里还拿着一杯水和药粉包。
有了!
「这个可以让我帮你送去春留家吗?」
正时满腔热血地要求,害得周五郎差点把要倒进口中的药洒出来。
「是无所谓啦,可以吗?」
「没问题,我现在就直接送过去。我不会再像上次送照片给功夫那样迷路了,不用担心。」
「嗯」周五郎考虑了一下说:
「那就拜托你了。喏,价钱就写在袋子上。需要找钱的话,就跟她讲钱可以晚一点再给。」
周五郎画下到春留家的地图,大约十分钟的路程即可到达。正时拿着相片袋,迫不及待地冲出店门。他看着地图,小跑步地沿着两旁长着厚重树篱的小巷子跑过去。沿路上,一只约半岁大的小白猫还感兴趣地一直跟在正时屁股后面跑。
要做了才知道。
正时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跑到春留家究竟是想干嘛。如果是昨天的自己,只会单纯地开心白己想到了去拜访这个漂亮女生家的借口。大概会沿途一边想着:「要是她本人来应门该有多好。」、「如果能再跟她多说点话」诸如此类的事,一边高兴地跳着走过来吧。但是
猪男说过,只要拥有这条项链,不管春留同不同意都可以跟她结婚。
天诛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拥有这个就说不定真的能交到漂亮的女朋友哦。
笨蛋!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走上水泥地尽头的那条凹凸不平的田间小路就能看见春留的家。那是一栋看起来老旧却气派的农舍,被树篱围住。穿过正面的小门,里头的庭院相当辽阔。从积水上漂着掺进沙子里的鸡饲料推测,他们似乎放养着山鸡。大门的拉门没有上锁。
「请问有人在家吗?」
门口放了几双鞋子,有球鞋、木屐、沾满泥土的工作鞋,还有几双旧旧的夹脚拖鞋,全都整整齐齐地鞋尖朝外排放,不过没看到春留早上穿的那双黑色雨鞋。代替伞架的长型藤篓里放了几支塑料伞,和一把附有把手及靠肘的不绣钢拐杖。
「有人在家吗?我是左吏部相馆的」
正时再度提高音量喊着。此时,走廊最里头有个皱得像梅干似的老奶奶突然露出脸来。
「啊,抱歉,我是暂住在左吏部家的武田正时。」
正时低头打招呼。
「因为春留的相片已经洗好了,所以我拿来给她。请问春留」
老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和蔼可亲的笑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玄关来。动作非常的迟缓,她就是猪男说的那个「时速一公尺」的奶奶吧。老奶奶缓缓地伸出她跟暴龙一样短小的手,亲切地握住正时,并且向他点头,彷佛邀请他跳舞般地正时示意走上走廊。
「咦那个?」
老奶奶没有张口说话。她握着正时的手,慢慢地将他带到走廊最里面的房间去。那房间约有十帖榻榻米大,地上铺着木板,房间外的走廊面对着庭院。左边安置一座神龛,里头放着七福神像。正时想起,相馆客厅的壁鑫里也有一样的神像。
「啊,不好意思。」
老奶奶拿了一张像榻榻米的圆形坐垫,似乎要他坐下。正时想再问问看春留是否在家时,老奶奶却只留下他一人在那房间里,以超级慢动作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