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眼镜仔?你又没戴眼镜」
格里香一脸意外地回头说道。
「不,我有时候会戴。比方说,读书的时候:还有上课时也会戴,因为座位换到最后一排,不戴的话就看不清楚黑板上写什么。」
格里香直愣愣地盯着正时的脸,似乎在犹豫接下来该不该叫正时「眼镜仔」。
「眼镜仔一点都不像嘛。」
坡道尽头的前方,便是围绕整座操场的金属网。
网子上面装了一个大概可供一人通过的门,里面好像上了锁。
「我来开。」
真琴走在前头。她爬上网子、踩在网格上。
「啊!」
「那家伙」
格里香也看见围篱远程有个人影。
追赶在后的正时看到网子另一头的古老白色木造建筑,心想:「大概是校舍吧。」看来,这原本可能是另有目的而建,后来才被拿来当校舍使用。操场不怎么大,排水也很差,昨晚的雨让这里变得跟沼泽无异。
正时屏住呼吸。
春留兀自站在积水中央。
她穿着跟昨天一样的白T恤、深蓝色运动裤,唯一的不同就是今天脚上穿着一双大得夸张的雨鞋,虽然跟她标致的身材比例毫不相衬,但却莫名其妙地越看越搭。春留把小型傻瓜相机捧在胸前,站在积水中央,缓缓地看着周围的风景,仿佛正考虑该取哪个景。
猪男从后面追赶上来,一副快往生的样子。然后像是要把金属网压垮似地,发出巨大的声响。格里香一拳揍在他头上,响音就像波浪起伏般回荡整个操场。
真琴彷佛被雷打到似地猛然回头。
春留依旧站着,一动也不动。
她直愣愣地站在操场中间,直盯着这里看。
「怎么办?」
踩在围篱上的真琴无助地说。
像是在嘟哝着:「有一只大野狗挡在路中间,想回家却过不去。」的感觉。
「什么怎么办啊?」正时不假思索地问。
真琴没有响应,倒是格里香突然有所反应。他粗鲁地翻过网子,跳进操场,并将门锁打开。
「不要管她就奸了。我们并没有对不起她。」
真琴提心吊胆地钻过小门,接着猪男连滚带爬地钻进来,然后开口说:
「正时,你也一起来吧,校舍后面就是沙滩了。」
正时不懂为什么格里香要这么说。这气氛简直就像碰到被人欺负,却错失逃走的机会。
「咦?她是」
「别理她啦!反正没有人喜欢那家伙。」
格里香的口气,很明显地跟故意说自己喜欢女生的坏话那样不同。
春留那孩子有点古怪。
忽然,周五郎那天所说的那番话再度响起。
从以前就很少看到她跟别的孩子玩在一起。
「为什么大家不喜欢她啊?」
「没有为什么啦!走吧。」
「她不也是来拍作业照片的吗?」
「好像是吧。」
「不是要几个人一组吗?那她」
正时偷偷瞄了真琴一眼。
「这座岛上不会有人想跟她一组。喂,猪男,走快一点啦!」
猪男汗流浃背地抬起头,终于发现事态严重。
「哇,是春留!怎么办?」
「没怎么办。你给我走快一点!我可不想让她以为我们在怕她。」
格里香盛气凌人地说着。他有多讨厌春留啊?正时对格里香的极端态度感到十分意外,还以为他是个粗声粗气,但十分讲道理的人:猪男明显对春留退避三舍;至于真琴则是一脸无奈地旁观,基本上,她也是站在格里香和猪男这边。不过一眼就可看出,她虽然知道这样不对,却还是选择不站在春留那边。
你们不要对她那么坏啦!这样子她很可怜耶。
可是站在新加入者立场的我,也不好说些什么。格里香硬推着真琴、猪男及正时往前走,直接穿越操场。
春留看着他们。
这次我走到操场中央再度靠近她的时候,彼此距离不到三公尺。春留仍然一动也不动地站在积水中间。如镜的水面上倒映着蔚蓝天空,也清晰映着另一个穿着大雨鞋的倒影。两个春留、两双眼睛的目光都盯着从她身边经过的四个人。
偶然瞥见水中颠倒的春留,正时背脊发凉。
要是脸上画着老虎花纹
正时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那一切都是无聊的幻觉。我不是早就这么断定了吗?正时只是努力将心中的罪恶戚正当化。
17、20、16、9、21、15、12、13。
你不是一向都很冷酷无情吗?这种情况根本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