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个文字似乎有固定的「笔划顺序」。
正时小学的时候,也用过跟这十分类似的练习簿。各个科目分门别类,数学有数学的、自然有自然的练习簿。要是上课时想来点不一样的时候,老师就会要学生从后面写回来。
很明显,这本练习簿的用法跟正时小学时一模一样。真琴用这本练习簿从正面那头练习汉字,背后那头则用来练习谜样文字。
正时阖上练习簿。
他凝视着封面上的文字。
国语。
「我回来了。」
玄关的玻璃门突然打开,周五郎回来了。正时挺直背脊,将练习簿扔到一旁,走回电话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啊,正时!你没事了吧。」
「嗯,已经没、没事了。」
周五郎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掉脸上的汗水,表情认真的看着正时。
「哎呀,昨天的事真是惭愧啊。我应该更坚决地制止他们才对。唉,真的很不好意思。」
周五郎头这么一低,正时一时慌了手脚。
「没有啦!是我自己任性。再说现在也已经没事了啊。」
周五郎走上走廊,往店的方向一直走,在停下脚步拉开门的同时,发现正时站在电话旁边,于是说道:
「对了!你还没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哦。」
「啊,真抱歉,刚才任意使用电话。」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都是亲戚嘛,电话随便用没关系。想要每天晚上打电话给爸爸妈妈也可以。哎呀,忘记先跟你说。要是打了对方付费的见外电话,会有毒瓦斯从话筒里喷出来哦。」
正时听完之后笑了笑,可是心里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心想:「要是真的怎么办?」
这时,店口的门钤当啷作响。
周五郎嘴里说着:「好,我这就来了。」便走到店里去。
「这间店也太随性了吧。」正时心想。刚才爬起来的时候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而周五郎也才刚回来而已。这段期间门也没上锁,店门也没挂出「休息中」的牌子,连以前住过的乡下部比这里多一点警觉。
电话声响起。
正时吓得差点跳起来。毕竟这是老人家住的地方,铃声的音量当然比正时家的还要大。正时不知道该不该接,就算接了,也没有办法应对啊,可是现在周五郎正在接待客人,家里面也没有其它人了。
「喂,这里是桌历簿家。」嗯好像不大对。
『啊!是正时吗?』
原来是功夫。
真是松了一口气,幸好是认识的人。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精神,这大概是所谓「先入为主」吧。
『老爷在家吗?我有要紧事找他。』
「是在家啦,可是现在好像有客人耶。」
『在这种时候?可恶,怎么这么刚好。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过去一趟?』
功夫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为了什么事十分着急。连正时这头的话筒,都可以听见功夫着急的踱步声。
「怎么了吗?」
『正时,你昨天也有看到吧,我昨天钓上来的鲷鱼绝对超过七十公分,对吧?』
什么嘛,原来是这件事啊。
今天一大早出海去的功夫,跟一个行事荒唐,绰号叫「厕所咖哩」的男人起了口角。功夫说他昨天钓到的鲷鱼绝对超过七十公分,可是那个叫厕所咖哩的人,却一口咬定功夫一定又在吹牛。功夫便回他:「我还放了把量尺在旁边,拍照存证。而且昨天欢迎会上我还把它拿去当伴手礼,大家都有看到,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不过厕所咖哩却也不遑多让,立刻回嘴:「光凭你一个人,怎么可能钓得起那条超过七十公分的大鱼。」双方争执多时,迟迟没有结论,最后因船驶进港口无疾而终。但功夫却不肯罢休,原来功夫把底片跟正时的旅行袋一起给周五郎老爷了。如果照片已经洗出来,他就立刻来拿,要是还没洗,也希望可以赶快帮他洗出来,好让看了证据的厕所咖哩下跪认错,还要坐在他背上暍可尔必思。
真的很幼稚。
「可是现在正好有客人来耶」
怎么可以用这么无聊的理由,打断正在招待客人的周五郎,把他叫过来接电话?
『没关系啦。那个客人应该是带摄影作业来给周五郎看的中学生吧。』
「咦?什么摄影作业啊?」
『拜托你去帮我问一下老爷啦!拜托。』
真是够了。
正时因为不知道哪一个是保留键,便将话筒直接放在习字簿上,一路往店里走。他在门外侧耳倾听,隐约听见周五郎的谈话声,可是听不清楚谈话的内容。正时心一横,轻轻地拉开门。
「不好意思」
站在柜台里,正要接下客人所交付的底片的周五郎,突然以一副「是你啊」的表情盯着正时。占据整面墙的黑白相片也几乎堵住店面的窗户,白炙得彷佛在燃烧的阳光,从相片的缝隙射入,使店内略显光亮。客人背光而立,当他越过柜台,将底片交给周五郎时,才发现正时走进来。背光下,一半的身体都陷在阴影里,不过正时很快地发现,对方是一位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件白色T恤配上像是黑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