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先前喝的烧酒淡了很多。杯子传了一圈后,一开始带着大家喝的人再干一杯,然后就开始指定下一个喝酒的「幸运者」。被点到的人要说一段开场白,再领着大家喝一轮。
不断地重复。
无止境地重复再重复。
正时加入这群人时,原本以为这只不过是罚酒游戏,然而事实却相去甚远,每个人一定都会被传到杯子,被轮到的人不管愿不愿意都得把酒喝光。传到第三轮时,正时也终于察觉其中的严重性了。
看来,要是没有喝挂到只剩一个人,这个游戏就永无止境。
不,可能更可怕。如果最先喝挂的人在游戏结束前酒醒的话,一定会再来一轮没完没了地继续喝下去!
可是现在要急流勇退也太晚了。
再怎么说,这可是大家为我办的欢迎会呀!
决定了。
送佛送上天好了,要玩小弟就奉陪到底。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第一个倒下去!
「我叫武田正时,今年国三,十五岁,O型,处女座。嗯喜欢的AV女优是新藤桃子。非常感谢大家为我举办这么盛大的欢迎会,这杯酒就代表我的心意。我还是个年幼的晚辈,今后还请大家乡多指教。干杯!」
「我叫武田正时。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那么多酒。刚才不见功夫的身影,原来那家伙已经逃跑了啊。不过没关系,我还可以继续,我要跟你们玩到爬不起来为止。多多指教!」
「武田嗝!武田正时啦。这座岛上的人的姓都好奇怪,我完全记不起来。我脑袋很差,之前考试也考得一团糟,不过没关系!高中那种玩意儿不去也没差!南方岛屿最棒了!」
正时继续奋斗。
这群人大概在他参战之前就已经灌了不少。正前方的那个,还有坐他旁边的两个人都已经不支倒地。虽然周五郎见状找几个清醒的大人来劝大家结束,然而正时早就喝红了眼。他将T恤的袖子卷起来,松开裤头的皮带,还把碍事的手表摘下,塞进口袋里。
正时已经不知道被点到第几次了。
「武田正时」
突然正时泡在酒中的脑子里,有个东西「匡当」一声滚了出来。
正时将它捡起,仔细地看着。突然他豁然开朗。
对了。
一直忘记。
在阿尔卡迪亚号上,一直有个想问功夫的问题。
那是一件他一直、一直放在心上的无聊事。
「不好意思,有件事想请问哦。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啦,可以吗?」
「没问题!你问什么我都回答你!」还没喝挂的人齐声回答。原本其它的人都一副担心的模样,但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倾耳靠拢过来。
于是,发音不轮转的正时便开口问了那个,真的一点也不重要的无聊问题。
「就是啊,这座岛的名产,是螃蟹吗?」
在场的所有人不禁哑口无言。
正时打了个充满酒臭味的嗝,然后慢吞吞地抬起头来。客厅里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像冻结似地,一动也不动。围坐成一圈的人,包括周五郎在内的男人们、收拾空瓶空杯的喜久子,以及真琴的妈妈、几个拿着扇子在走廊外纳凉的太太们,甚至连在庭院里玩耍的小孩子和小狗,全都面无表情地看着正时。
「请问」
大家是怎么了吗?
然而,脑部被酒精攻占的正时却一点也没察觉眼前的异状。过了良久,周五郎首先发难:
「正时」
被叫到名字,正时眼神黯淡地抬头看着周五郎。
「是?」
「你到底是听谁说,我们这座岛的名产是螃蟹的?」
「啊,那个啊,其实也不是听谁说的」
正时又打了个嗝。
「只是自己觉得应该是那样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为什么问了一个那么难回答的问题咧?正时努力地让瘫痪的脑子赶快恢复运作,拼命思考到底该怎么回答。
「因为守人岛。」
「守人岛?」
周五郎像鹦鹉般重复了一次正时的话,然后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渡轮抵达守人岛后,我等功夫来接我时,去了一间土产店,那家店的老板是一位很古怪的老头子。」
「然后咧?」
「然后我就跟他说我有亲戚住在这里,结果那个老头子就说了『我们岛上的人们不跟食蟹岛的人往来!』之类的话。嗯,对,他就是这么说的。」
「原来是这样子啊。」
「我在想,那个老头子说的食蟹岛,指的应该就是岬岛吧。或许『岬岛』这个名称,只有这座岛上的人才这么称呼。于是我就开始思考『为什么其它岛的人,会叫这座岛食蟹岛?』可能是因为螃蟹是这里的名产,所以才有这个名称吧。应该是这样吧?」
「不是,这座岛上既没有卖螃蟹锅的旅舍,也没有土产店会把煮熟的螃蟹装进保丽龙箱里宅配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