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由我来判断突然这么说,你是不是怕打针啊?」
受到幼稚挑衅的正时,默默地伸出手臂。姉子迅速绑紧橡皮带,从静脉抽出暗红色的血液。
「好,接着换下一项。洗手间就在门口出去右手边。」
这次要验尿。门口出去右手边的确是洗手间,不过里头只有一个坐式马桶,要用什么姿势才能把尿装进纸杯里?正时有点烦恼。坐下去的话怎么做都不大对,最后只好站在马桶前面稍微挺起腰,才完成这个任务。但是这么一来,又离马桶太远,尿液会洒出来,和在厕所角落进行几乎没什么不同。
理香姊当初应该也在这间诊所接受同样的身体检查吧。
既然外地的访客都有义务来作健康检查。那无论当初有没有晕船,跟这些检查一点关系也没有,打从一开始就一定会被带到这里。姉子会事先在码头等阿尔卡迪亚号抵达,还有这间诊所之所以位于郊外,都是因为这项规定的关系吧。无论如何先将从岛外进入的人隔离再说。
总觉得这座岛上的人完全不信任外地人。
是我想太多吧。
「好了,给妳。」
不过让一个女人看自己的尿,多多少少还是会觉得有点尴尬。可是姉子却一直盯着纸杯里的尿液看。
「哇!」
「怎、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想你可能有点累了。那我现在拿这个去检查,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哦。那里的柜子里有零食。要喝饮料的话,冰箱里也有麦茶。」
姉子留下这些话,便拿着正时的血液和尿液样本,从诊疗室最里面的门走出去,离开了好一阵子。
一开始正时老老实实地坐在病床上,渐渐开始无聊的他便在诊疗室里来回踱步。原本以为呕吐和头痛都好了,可是这么一走,他又觉得彷佛漫步在云端似地摇摇晃晃。想穿上衣服,又担心说不定待会还有检查要做,反正穿着一件内裤也不会冷。射穿窗户的南国夕阳慢慢地没入地平线,地板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墙壁上挂着秒针无声的钟。
不知得这样等到何时。
零食碰都没碰,想喝麦茶却找不到杯子。眼前唯一的容器只有装尿液的纸杯。虽然还未使用过,照理来说应该很干净,不过正时却一点儿也不想用那个装麦茶喝。
摸了半天还是不见杯子踪影,正时突然注意到面对窗户的办公桌。一般而言,抽屉里不太可能会放杯子,可是桌子上却摆着热水瓶,和一个装着速溶咖啡包的瓶子,说不定会有一、两个马克杯放在里头。如果真有的话,应该会放在最下层吧。于是正时抓住不锈钢把手将抽屉拉开。
是模型枪吗?
回头看看那扇门,没有任何姉子姊即将回来的迹象。
正时再定睛仔细一看,确定那是一把自动手枪。枪就这么大剌剌地如纸镇般摆在塞满抽屉的活页夹上。
他再次回头看看背后的门心想:「她的收藏遗真是特别!」不过话说回来,她穿的也是军装的迷彩裤。
正时并不排斥手上这玩意儿。以前同学里也有人热衷这东西,到那些人家里玩时,也曾实际触摸过。正时犹豫片刻后握住枪柄,并放在双手上感受它的重量。枪上有一些擦痕和污渍,就玩具来说似乎也有相当的年纪。正时压下枪柄中间的按钮,弹匣随即滑到手中。明明枪身伤痕累累,里头的子弹却依然崭新。前端有个凹槽的麦芽糖色弹头和银色的弹壳,在夕阳的照射下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正时将弹匣推回原位,照着以前朋友教的方式把枪上膛。
感觉沉甸甸的,金属发出互相摩擦的声音。
第一颗子弹填装完成。
正时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强烈地感受到
这个
正时感到一阵寒意。难道
背后传来脚步声。
正时又开始觉得胃不舒服。他把枪放回抽屉,爬回床上坐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总之先把脱在床上的T恤套在头上。
「哎呀,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姉子回来了。一手拿着检验报告,然后「噗咚」一声坐在圆椅上。
「嗯。差不多都OK了,只剩最后一项。」
正时从T恤里露出半张睑。
「还有啊?」
「嗯,最后一项了。」
「不能穿上衣服吗?」
「上半身可以穿着没关系,可是请你脱掉内裤。」
「这一定是在开玩笑。」正时心想。他将T恤的下摆往下拉,将裤子拿在手上。
「妳敢说我就真的照办哦。」
「没错,真的要脱掉。」
正时瞪大双眼望着姉子。她总是下垂的嘴角扬起微微的笑容,就像是强烈地警告正时:「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正时愈来愈害怕。
「开玩笑的吧?」
「你会跟女生开玩笑说:『请脱下妳的内裤』吗?」
姉子伸出她白皙的手,突然抓住正时的内裤。
正时发出哀嚎在病床上滚动,拼命想逃走,可是姉子白皙的手强硬地抓住内裤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