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就算我认为肯定是卡特莱德先生指使的,不过在卡特莱德先生已死的现在,要想追查就很困难了。虽然警方似乎还在追查的样子。」
海伦微微叹了口气,然後认真地盯著杜德里说:
「……你刚刚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件事吧?刚才我听到你说晚上什么的,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打算先从简单的话题切人,但似乎一下就被识破了。杜德里不由得感到丢脸,便直接切入主题。
「我想问的是,在格莱斯顿先生举行晚宴的那一晚,你曾经避开人们的视线,然後暂时离开过会场吧?你那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海伦沉默不语,再度栘开眼神。杜德里想说的是什么事,聪明的她应该立刻就了解才对。然而她只是露出无法形容的苦笑,转身面对杜德里。
「女人有很多的秘密,绅士可是不能追问的哦。」
杜德里出师不利地被海伦浇了盆冷水。他怀疑海伦是犯人之後,烦恼了很久,终於鼓起勇气询问,结果却被四两拨千金地转移话题,让他不禁火大了起来。
「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我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应该也有注意到,从很多方面考量那都是不可能的。你啊,不知道女性的礼服有多难穿脱吧?那是就算穿上大衣也不可能掩饰住的。」
再怎么说海伦都是撰写报导的人,所以对命案的详细过程似乎也很了解。因此能确切地推测出杜德里的想法。
「除此之外,虽说凑巧注意到我离席的似乎只有你,但也很难保证是这样。要是被大家怀疑的话,我也无法做出不在场证明。」
海伦耸了耸肩。
「也就是说,你的推论太过勉强了点。如果是我的话,才不会做这种危险的尝试,会采取更加确实的手段。」
海伦无声地笑著。总算恢复她一贯的危险笑容。
杜德里陷入沉默。真是的,海伦说的确实没错。如果她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对自己而言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他还是有不了解的地方。海伦还是没说明离席的原因,而且更重要的是刚才那阴沉的表情。
海伦突然站了起来,走近帕尼兹的桌子。她静静抚摸著随意放在那上面的、那本排版错误圣经的深紫色封皮,她的表情再度阴沉了起来。
「连正确辞汇都没有的圣经,就算拥有这个也没有用呢。」
她低喃著这样的话语,给人一种想放手却又放不了手的印象。
「这样的话……」
果然海伦还是隐藏著些什么吧。正当杜德里要再度开口询问的时候,却听见外头传来匆促的脚步声。似乎有好几个馆员从走廊上跑过去的样子。仔细听的话,还会听见像是「快点!」这种迫在眉睫的催促声。
「怎么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职业的关系,海伦对气氛的变化相当敏戚,她迅速拾起眼来。在瞬间恢复了平常的记者姿态,快速地走向门边。
「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我去看一下。」
「请等一下,我也一起去。」
他慌张地尾随在海伦身後。确实发生了不小的骚动,似乎是在展览室那边的样子。这么说来,从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他记得那时排版错误圣经的真相尚未明朗,有个思想激进的人跑来闹场。
「…………!」
杜德里他们总算从办公区跑出来,并了解到这次是上回事件的再现。不对,是比上次更为严重。
首先是焦味刺激著嗅觉。事件似乎是发生在主馆的出入U,也就是那些希腊风格的柱子附近,能听见从那里传来哀叫声和怒吼。参观群众边尖叫边逃往馆内深处,和他们擦身而过,杜德里和海伦急忙奔向出人口。
「什么……」
靠近以後他们听见了大声的咆哮——那是男人的怒吼声,以及馆员们要压制住他的喊叫声。这情况也和上次相同,可是之前那次很轻易的便压制住了对方,为什么这次这么费力呢?
好不容易总算抵达了现场,他从慌乱的人群中挤到前方。在闹事者的附近,馆员们正打算分头抓住他。但不管怎样就是无法靠近,馆员们远远围著他,小心翼翼地观察情况。
闹事者正用力来回挥舞著的刀子,从杜德里的位置也看得见。因此众人无法轻易接近他,除了从远处牵制以外别无他法。
「喂,警察还没到吗!」
「可恶,警卫室没有配置枪支吗——」
甚至还连听见这样的对话。要是擅长格斗的人,即使身处这种紧急状态,也应该能轻易制伏对方吧,但要求从事研究工作的馆员们做到那种程度是不可能的。
杜德里往头顶上瞄了一眼,爱达和往常一样飘浮在那里。要是你的话应该能……想到一半,杜德里又陷入沉默。之前才被说过『别只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才向神祈求奇迹』而已。这次也应该是人类可以自行解决的事件。
这时海伦也追上来了,她边大口喘著气边问道:
「情况怎样?」
「看来对方好像是拿著刀子,很难被压制住的样子。」
他边说边打量起该名闹事者的长相。长满胡渣的脸、瘦弱的体格、又皱又破的衣服。他们当然不可能不记得,这是之前那个来大闹过的男人。印象中上次他被严重警告後便被释放了,这次竟然又来闹了吗?他记得对方的名字应该是叫凡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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