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前想其他女人,你还真够大胆啊。」
爱达像是骑马般坐到杜德里的肚子上。由於她没实体化,所以本身没有重量,照理说,杜德里可以不管她直接坐起来,但他却完全不敢动弹。
「你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不管怎样,你可是说过那些话的……」
「咦?……啊!」
杜德里想起,这么说来,之前喝醉的自己似乎说过些什么。因为忙於处理後来发生的事,还没有问过自己当时到底说过什么。
「等一下,我到底说过了什么……」
「你不敢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吗?你这个花心的家伙。」
被狠狠瞪著让杜德里回不了嘴。他不禁想著自己以後不能再喝酒了,他暗自下了这种奇怪的决心。
「不是,那个……是我不好,所以希望你能告诉我……」
「谁知道呢。你自己想啊,我可没义务要告诉你。」
「我要是想得起来,哪还需要你告诉我啊!」
爱达似乎这样就气消了,终於从他的腹部离开。杜德里坐起身来,一边把倒下的椅子拉回原位,一边瞄著桌上的报纸。
「真是得不到教训的家伙。你给我适可而止,不要再乱想了!」
爱达一边说著,一边用实体化的手指用力弹了杜德里的额头。
海伦在博物馆里漫无目的地走著。
她原本就是个好学的孩子。虽然也读过老家图书室里的书,但却被父亲和保姆说「女生就算学识渊博,结果也只是嫁不出去而已」,然後把书全收走了。在女子学校学的东西都没什么帮助,现在海伦所拥有的知识是她趁著空闲时间阅读,以及来到伦敦後学习得来的。
这么说来,积极给予她这个机会的也是卡特莱德。不过海伦摇了摇头,挥去脑中的这个念头,她望著眼前的大理石雕像。
经过雕像群,踏进房间里面。她并不清楚收藏在玻璃柜中的展示品有著怎么样的历史,但光看这些鲜艳的色彩就让人觉得大饱眼福了。
这问博物馆里虽然收藏了各式各样的东西,但描写神或神话的收藏品特别的多。让人们为了举行祭祀而聚集在一起的最大动机,果然还是对神明的崇敬吧。老实说,那种心境是海伦所无法理解的。但单就艺术品而言,这些收藏确实是有价值的,所以她用不可不看的心情,快速地浏览过这些展示品。
「唔……」
突然问,海伦回过头。她感觉有人注视著自己,心想是不是有认识的人在这里,然而却并非如此。目前在这问展览室中只有海伦和另外几个人而已。那道视线是从不可能有人的天花板投过来——
她顺著过去的经验将视线往上栘,映入眼中的是大得近乎奢侈的宽广空间。在玻璃柜之上,直到高高的大花板之间,确实有某种物体存在。
海伦停下了脚步。那是人吗?从外型很难确定。存在戚稀薄、像是由雾所形成的男子人影摇曳地俯视著海伦。在她呆呆地持续望著的时候,那道人影缓缓地变成透明,最後完全融入周遭的景物之中。
「那是……什么?」
她想起了从前在梦中看到的那匹黑马。那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不可能看到的东西。但为什么自己现在又看到了呢?
「——恶魔。」
这个词汇脱口而出。无意问说出口後,她惊讶地捣住自己的嘴。可是,在安静的室内,她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渐渐加快。
恶魔。照理说那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以前虽然写了很多关於恶魔的报导,但都是为了指出圣经的奇怪之处以及弹劾卡特莱德,海伦本身并不相信所谓恶魔的诅咒之类的事情。相反的,她总觉得对不存在的东西威到恐惧害怕、慌慌张张的读者们很好笑。
照理说应该是那样的。可是现在自己看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那可正是除了恶魔之外,想不到其他说明了不是吗?
「这太愚蠢了。」
即使这么自言自语著,海伦却已经不能在头顶上看见任何东西。
「什么恶魔……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不记得自己有崇拜过恶魔,说起来她忙得连教会都很少踏进去。
在呆立著的时候,她又想起了自己所写的文章——沉迷於恶魔圣经的男人被杀害了。
她仍然如此贬抑著死亡的卡特莱德。然而与『恶魔圣经』有关的并不止卡特莱德。虽然伪造那圣经的是卡特莱德,不过把它拿到博物馆还继续当成报导书写的,是海伦。
自己不也正是处於沉迷於那本圣经中之『恶魔』的位置上吗?
「……不会吧。」
她忍不住低语後苦笑。那次格莱斯顿袭击未遂事件,已经证明了圣经上出现恶魔字眼只不过是偶然而已。所有一切都是在现实中发生的事,其中并没有不明存在物体所能够介入的余地。
可是,卡特莱德最後却迎向了那样的末路。很难保证和他有关连的自己,不会碰上同样的遭遇——不对,其实已经碰上了。那次在米尔班克袭击格莱斯顿时,不知足谁喊出了她真正的名字。在那之後由於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怪事,所以她也渐渐放松了警戒心。
要是引发灾难就被称为恶魔的话,那么她说不定早就被恶魔迷惑了。现在,也只不过是加上致命一击而已。不过,恶魔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的吧。总有一天,会将自己导向毁灭一途。
那会是什么时候呢?明天吗?十年後吗?直到那天为止,自己得一直过著胆颤心惊的生活吗?有没有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