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的游戏。
在一群人热烈聊天、翻牌之中,杜德里忽然转头望向背後。他突然想到,不知海伦现在在做什么。她似乎至刚刚为止,都和一位主持一个有名沙龙的女性聊著某些话题。但下一秒却露出惊讶的神情。
「……咦?」
杜德里看过去时,海伦正快步离开招待室。她的步伐摇摇晃晃,可能是因为无法看清周围的缘故吧。她像是顾忌著人们的目光,靠在墙边栘动,转眼问就离开了房间。
「发生什么事了?」
「莱纳斯先生,下一个换你罗。」
杜德里轻声低语,但随即有人从一旁叫唤他。面对看来没什么胜算的牌组,杜德里陷入沉思,不知不觉便将海伦的事情抛向脑後。
他一个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中。
在这种离春天尚远、寒风刺骨的季节中,他的防寒衣物却相当单薄。身上男用大衣的领口并没有高高竖起,反而是无力地垂下。他也没有配戴围巾和手套,握著手杖的手像是快要冻僵了,顶著一头乱发,任由胡须态意生长,看起来十分落魄。
他的步履蹒跚,走在毫无人烟的马路上。这里是高级住宅区,在成排耸立的宅邸中可以看见穿著佣人服的仆人,光线自窗户洒落出来,与街灯一同在马路上映照出蒙胧的阴影。通常这里不是一个打扮迈遢的人会出现的地方,但现在他的头脑无法考虑这件事。
他现在并没有喝醉酒。其实他的酒量相当好,很少会喝醉。但如果能用酒精麻醉自己,或许还比较幸福吧。圣少不用再去面对自己现在的遭遇。
「为什么……是我?」
冷风从衣领的缝隙问灌了进去,但那种冰冷的刺痛反而能够打断他的思绪。他发出一声声模糊不清的呢喃,并没有人会侧耳倾听。
他会来到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无法忍受长时间待在家里。他像是逃跑一样来到外头闲晃,走著走著便走到这里来。如果就这样不回家便倒地睡去的话,到了明天早上,泰半会冻死吧。那样的死法或许也不错呢,当他这么想时,脸上的神情终於出现些许变化。
由於他完全没注意周边的情形,所以也没有发现有人和自己擦肩而过。过了半晌,有个声音慌慌张张地叫住他。
「喂,等一下!」
听见嘶哑的怒吼声,他眨了好几次眼睛,才停下脚步回过头去。有个男人独自站在那里。大礼帽与快拖到地面似的长摆大衣,吸引住他的目光。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出现这样的人影。如果那是旧识的话,他应该会流下眼泪,或是急忙逃跑吧。
「怎么……?」
在他低语时,男人向他走来。但是由於男人比他矮,戴著的大礼帽又压得极低,就算走近身旁他也无法看清对方的五官。
『你是哪位?』正当他想开口询问对方时,却又马上将话给吞下肚。因为男人在他眼前从…怀中拿出了某样东西。那道银色的光芒比起冬夜的寒气还要冰冷——那是一把小小的匕首。
伴随著一个俐落的动作,那把反射著煤气灯青白色光芒的刀尖正朝向他。他一直处於混沌中的思绪,这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身陷於危机之中。
「什……」
逃跑、求救、好几个选项浮现在脑海之中,但有个疑问最先来到他眼前。他完全没有见过这个男人,然而对方为什么会对自己刀刃相向?男人似乎听见了这句话,但他只是扬起嘴角邪笑,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男人踩著轻盈的脚步快速向他逼近。他本能地想逃跑,但双脚却十分僵直。长时间呆在冷空气中的的身体变得相当迟钝,丝毫不听任何使唤,反而可以清楚感觉到膝盖一阵酸痛。
『为什么?』在疑惑问出口的那一瞬间,他的腹部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暖热。慢了一拍後他才发现,那是因为匕首刺入了自己肚子。流淌而出的鲜血更在转眼问带定他的体温。
他咚的一声倒向地面,但已经无法察觉自己正倒在路上。他清楚地感觉到所有东西都从自己的手中流逝。金钱、地位和信赖,那些东西早就已经荡然无存。而最後,甚至是自己的性命部被夺定了。
「制裁玷污神的名讳之人。」
他薄弱的意识逐渐模糊,这是他最後听见的一句话。
「呜——……」
「喂!早上罗。年轻人昏睡到快要中午成什么体统啊!你这懒惰虫。」
在晚宴过後,杜德里在将近天明时才回到大学宿舍,於是他一觉睡到中午还继续赖床。然而爱达似乎已等得相当不耐烦,乾脆主动叫醒他,他撑起神智不清的脑袋坐起身。
「我昨天真的太累了,而且今天也没有课,你就饶了我吧……」
他完全没有离开被窝的力气,发了好一会儿呆之後,门口响起叩叩的敲门声。他本来想说假装不在好了,但却被爱达催促著快去开门,於是他隔过门板回应:
「是谁?……那个,我现在的模样不太适合出现在他人面前,请等一下……」
「呃,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啦。我看完了那一份报纸之後,想问你要不要看,所以就拿过来了。」
是拉尔夫。在这位朋友面前,倒也没什么好丢脸的,杜德里便打开门。面对还一脸睡眼惺忪的杜德里,拉尔夫有些错愕,但他还是将手上的报纸递给杜德里。
「不过今天的报导不是雷恩•亚邦斯写的。」
他边听著拉尔夫的注解边漫不经心地看向一整篇报导。保险公司职员惨遭杀害,被害者的名字是——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