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里一眼,点头行了个礼,杜德里也微笑轻轻点头回应。海伦脸上立即换上一副神彩飞扬的神情。她站起身来,偕同那位男性一齐离开。看见灵敏应对的海伦,恐怕没有人能察觉到她其实根本看不见对方的长相吧。
目送海伦离开後,杜德里呼出一大口气。
「你看来好像很累。」
这时爱达从头上对他说话。她就待在杜德里附近,但也无法说话,所以一直很无聊吧。在这种场合中,他也只能低声回应。
「是啊。在这里又不能做出不雅的举止。」
「听说他们都是支配这块土地的人。思,看来的确是呢。」
爱达也将身躯挨近杜德里身旁,眯起眼睛注视坐在不远处的人们。
「原来如此。那么,只要让这里的人欣赏你,你的前途就一帆风顺了吧。」
爱达半眯著眼眸,倏地转过头看向杜德里。
「至少比跟我这种一点忙也帮不上的神说话来得好。和我相比,那个女孩对你来说更有帮助。」
听见她冷淡的语气,杜德里皱起眉看著爱达的脸。平常总是表情丰富的她,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戚,她只是怔怔地凝视著海伦。
「你那是什么……」
「如果你想变得和那些老人一样,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问,快加入他们的社交圈吧。」
爱达自顾自地说完,就忽然从杜德里眼前消失无踪。他环视了招待室一圈後,仍然看不见那道红衣身影。杜德里无法判断她只是隐藏踪影,或者回到博物馆的雕像上。
「怎么回事……?」
杜德里皱著眉头。他完全不明白爱达为何突然说出那些话。自己做了什么事让她心情不好吗?正当他这么想的同时——
「莱纳斯先生,你也要一起参加吗?」
等他回过神时,已有数名男性围绕著一个小桌子打牌,但赌注金额似乎并不大。阿尔德男爵已经面红耳赤地瞪著扑克牌。
「咦……是的,我很乐意。不过我的技术不是很好,请不要取笑我。」
杜德里连忙露出笑容,站起身靠近桌子。坐在桌边的人手上都拿著几张牌,互相窥看对方的神色或者是歪著头思考出牌法。
「这是什么游戏呢?」
「听说叫作梭哈,是我去美国的时候学会的游戏……」
听完说明後,那似乎是个依照分发给自己的数张纸牌排列出组合,并互相竞争组合大小的游戏。杜德里也跟著加入游戏,不过由於他不懂规则,因此就和隔壁的人一组。
「请您多多指教,格莱斯顿先生。」
成为杜德里伙伴的人是格莱斯顿。杜德里慌忙行礼後,格莱斯顿豪迈地点点头,他看著两人手中的牌,回想著才刚听过的牌组,拚命跟上格莱斯顿的脚步。
一开始的那几次,杜德里只是在一旁看著他们玩,完全派不上用场。格莱斯顿在游戏方面的技巧相当厉害,已经赢得两次的赌金。
不知是第几次的游戏再度开始。看见发下来的牌後,杜德里轻张开嘴巴。
「这是……」
杜德里正要说话的那一瞬间,侧腹忽然被人用手肘戳了一下,他连忙噤声。对了,方才有人说过,这个游戏最重要的,就是不让对方猜对自己手上的牌。
杜德里拚命地假装面无表情时,游戏仍然持续进行。格莱斯顿散发出更强硬的气势进行游戏,并不断加注赌金,渐渐有人退出这一轮游戏,最後只剩下格莱斯顿和阿尔德男爵。
杜德里想说些什么,但格莱斯顿还是从桌子下轻轻踢了他一脚,他只好静默不语。格莱斯顿注视著对战对手,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
「那么……」
「等一下,我认输。我退出!」
阿尔德男爵终於按耐不住地,大声喊叫。但是从他手中猛力丢出的纸牌,却是一副组合相当有胜算的组合。
「哈哈、我赢了!怎么样、看看这个吧!」
格莱斯顿时觉得十分滑稽,他摊开自己的牌。探过头来看的人们,一齐哑然失声,格莱斯顿便哈哈大笑,而杜德里只是苦笑。
「你用那样的牌面,下了那么大的赌注吗?」
阿尔德男爵看得目瞪口呆。格莱斯顿手上的纸牌是一个*三对,算是极为无用的牌组,要是平常人早就放弃认输了。而杜德里想提醒他这一点,但格莱斯顿反而一直加注赌金继续游戏。(译注:两张三,是最小的牌组。)
「游戏本来就是打心理战,你误以为我牌面很好,所以你才输了。」
周遭的人也跟著笑了起来,阿尔德男爵呆了好一阵子,才拍拍格莱斯顿的肩膀,赞扬他不放弃的精神。格莱斯点了点头,收下赌金。
「来,这和你平分。」
「不,我什么也没做啊。这是阁下应得的。」
「不,因为你那时候想要开口说话,才能骗得到法兰西。你就收下吧。」
格莱斯顿这么说著,并将一些纸钞和硬币推向一脸为难的杜德里。
「那么,你也差不多记得规则了吧。接下来就靠你自己的力量战斗吧。」
听见他这么说,杜德里便决定将方才拿到的钱当作赌资。将扑克牌拿在自己手中後,开始令人提心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