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会被刚才那个大叫雷恩•亚邦斯的人发现,他催促著海伦赶紧离开现场。他们混在移动的群众中,海伦苦笑著对他说道:
「你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呢,突然做出那种举动。平常看来愈是乖巧文静的人,一到关键时候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纵火。」海伦又戚触深刻地呢喃。
「这只是苦肉计啦。思,能顺利完成真是太好了。」
尽管自己也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表扬的事,但他决定姑且让现在的自己沉浸在胜利的余韵之中。
「你好像很享受那种情况嘛,你或许出乎意料地适合斗争这种事呢。」
「享受……吗?怎么可能,我才没那种胆量呢。」
正当他低声这样说时,杜德里的背脊又再次感到一阵莫名的战栗。浮现在他脑海中的是『波澜』。当自己说的话一口气传达给众人的那个瞬间。
杜德里虽然对当政治家毫无兴趣,但似乎有那么一点明白,那些在国会中想往上攀爬的人们的心情。的确,驱使他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很有快戚。若是戏剧性的画面时更是震撼人心。回想起格莱斯顿所散发出的气势,确实相当适合驱策人民。
因此……自己果然不适合朝这方面发展。顶多偶尔在火场中发挥出吃奶的力量大喊——这次真的如字面上的意思——就已经卯足全力了吧。
当他还在东想西想时,他们找到了公众马车,两人便再次搭上公众马车。这次相当幸运,还有位置可坐,公车喀嗒喀嗒地摇来晃去,杜德里不禁悄声说道:
「还有,刚才有人叫嚷你名字,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
或许海伦心里也感到不舒服吧,她侧著头思索。
身为记者,海伦常常因为工作上的因素和案件扯上关系,有可能便因此招致怨恨。但如果那个人不仅知道海伦就是雷恩•亚邦斯,而且还知道她就在现场,这点就令人完全摸不著头绪。
「并非这样子就……结束了吧。不管是袭击事件还是你的事。一
杜德里重重吐了口气。这两件事目前都还缺乏线索,无法马上解决。不过,总之今天的混乱已经结束了,他顿时感到一阵疲惫戚涌上来。他现在就很想脱掉这一身发臭的衣服,换回平常的打扮。
听他这么一说,海伦反倒促狭地回答:「可是很适合你啊!」
「你饶了我吧。」
杜德里夸张地大叹一口气。两人互相看著对方,大声笑了起来。
而後,在『每日快报』上出现一整个版面的报导。
「就职於保险公司的雅各•卡特莱德,伪造了那本排版错误圣经……吗?」
占据报纸头条的便是之前『恶魔圣经』的後绩报导。记者当然是雷恩•亚邦斯。上次写到圣经是近代所伪造的内容也加在报导之中,并说明那是由名为卡特莱德的人物蓄意制造出来的东西。报导内容直至目前都是杜德里所知的事实。
然而,关於植入错误排版的企图,她却写著「藉由任意地将『恶魔』的词汇放入圣经中,意图扰乱社会」。由於格莱斯顿想压下那次米尔班克的事件,因此她不会报导真相是在预料之中,但没想到她会恶意地讲述卡特莱德的事情到这种地步。
「这个……这样子好吗?」
杜德里不得不感到困惑。但同时也有种『终於动手了』的心情。海伦为了阻止卡特莱德的阴谋,献计予格莱斯顿,并自己亲手实行。想到她那时冷酷的表情,杜德里便打了…个冷颤。
「那是那个女孩写的吗?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呢。」
爱达也从杜德里的头上阅读报纸,发出冷笑。
「嗯。不过,她曾经说过这位卡特莱德是她的恩人哦。将他写到这般地步,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杜德里不知道卡特莱德的下场会如何,会和那本『奸淫圣经』一样被科以高额罚款吗?或者在法律上无法构成任何罪行?但卡特莱德遭到如此抨击,他的地位恐伯也难以继续维持吧。海伦的笔锋比起以往更为犀利,这便是执笔者非常熟知笔下人物的证明。
「她高兴怎么做就让她去吧。之後就等那个女孩还完她的债。」
爱达冷淡地说完,视线不再看向报纸,她轻飘飘地浮至半空中。爱达的一席话让杜德里感到更加不安,他放下报纸皱著眉头。
爱达说的话若是没有错,那海伦在牵扯上这件事情之後,很有可能会遭遇到什么不测。虽然不确定爱达以她的戚知能力是否读取到海伦所拥有的情戚,但这篇报导果然代表著海伦的情绪失控吧。
「因为是恩人,所以无法原谅……吗?」
当海伦托杜德里转交写给格莱斯顿的信时,她曾这么说过。
杜德里能感觉得出,海伦是个拥有强烈企图心的女孩,而这一点卡特莱德应该也相当清楚。再加上她的自尊心甚高,所以不能容许藉由袭击政治家这种卑鄙的手段向上攀升——是这么一回事吧。正因为尊敬对方,失望也相对地深刻。
「但是。」杜德里认为——
「卡特莱德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杜德里也曾耳闻过卡特莱德这一号人物,但至少在这次的事件发生之前,他的行为端庄得体,周遭的人也非常信赖他。甚至对於渡过不幸少女时期的海伦,也带著一颗仁厚的心向她伸出援手。
即使认为他的行为是用来隐藏起冷酷内心的假面具,这倒也不无可能。但是卡特莱德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