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参加礼拜。神明因为人们信仰而存在。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知爱达是否有听见他的低语,但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宿舍寝室的门叩叩响起时,杜德里正好在担任爱达的语言学老师。
「哦哦,原来人在啊。我送慰劳品来了。」
还在想说究竟会是谁呢,打开门後拉尔夫就站在那里。他手上抱著一瓶红酒和似乎装有白面包的纸袋。
「很久没喝了,要来一杯吗?你最近很少待在宿舍里吧。」
住宿的学生们常常聚集在某人的房间中起哄玩乐。杜德里以前也很积极地参加,但在与爱达相遇之後他就很久没参加这类活动了。
毕竞当杜德里和别人说话时,爱达就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听他们说话。他总是为此威到些许歉疚,所以没有什么参加的意愿。
杜德里瞥了旁边一眼,爱达虽然一脸不悦但仍轻轻点头。
「嗯。你等我一下,房间现在很乱。」
杜德里指了指身後。在一问不算大的宿舍单人套房中,他拿出来给爱达观看的报纸与书籍散乱一地。当他正打算著手整理时,拉尔夫却毫不客气地直接闾进来。
「我不在意啦。我知道你这家伙都不收拾房间的。」
拉尔夫对他的房间莫名地熟悉,从柜子中取出两个杯子倒入红酒。将一杯递给杜德里之後,一股脑儿地坐上了床尾。
「只有面包配酒还真是单调,又不是教会的*圣餐。」(译注:基督徒做礼拜时会用到葡萄酒与无酵饼,代表基督的血与肉。)
拉尔夫边喃喃抱怨边撕下面包咬了一口。杜德翠也拉过一张小椅子坐下,啜了口对方递来的红酒。拉尔夫对於各式各样的物品都有独到的眼光,他所挑选的红酒品质自然也不差。
「哦!好喝。」
「从一个熟人那边弄来的。第一个就想到要让你喝,戚谢我吧。」
拉尔夫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却仰头一口气饮尽红酒,杯子转眼问就空空如也。一点也威觉不出他正在品尝贵重红酒。
「这片土地的人,好像部很喜欢那种紫色的酒呢。」
爱达一脸不可思议地从一旁望著杯子。露出很想要尝看看的神情,但杜德里不知道非人类的她是否能尝出味道。要喝喝看吗?但他也无法出声如此询问,爱达又再度回到天花板附近。
「果然冬天时不喝点酒,身体实在暖和不起来。夏天不能早点来吗?我想快点开始练习划船。接下来的夏天你也一起来吧?不过,没什么用就是了。」
「……我就不用了。」
他望著锻练出好体格的拉尔夫,咕哝了几声。他常常在想,如果自己不用一直锻练身体,体型天生就壮硕的话,那该有多好。
「话说回来,辛西雅怎么样了?」
「她跟我说明天或後天会回老家。」
「这样啊,如果我也能再多陪陪她就好了。」
拉尔夫又再次坐上床铺,拿起一个面包递向杜德里。他感激地接下後,撕下一块松软的面包放进口中。
「小孩子会频繁到伦敦来还真是稀奇呢。虽然进入社交界後,每年都要来。」
大约从初春开始到八月的那几个月称为社交季,各处拥有土地的乡绅们…到这个季节l都会齐众在伦敦。本来是为了出席上议院的会议,但搬迁整个家族与其他上流阶级的人们进行社交也同时成为目的之一。
赛马大会和亨利皇家划船赛等等节日庆典也都在这个季节中举行,此外也会召开连日的舞会或晚宴。人们藉由这些活动加深交流,或者是寻觅适当的结婚对象。身为男爵家千金的辛西雅,总有一天也会进入那个世界吧。
「是啊。我的父母也很宠她,所以对她完全放任。」
拉尔夫莫名地露出苦笑,转眼问就迈向第三杯,但他完全面不改色。尽管杜德里知道拉尔夫酒量很好,但再这样喝下去,难得的红酒就几乎都跑进他的肚子里了。
他赶紧一门气喝完杯中的红酒,但他马上就後侮了。虽然是甜味的红酒,其实後劲相当强。杜德里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一口气烧红了起来。总算想起自己酒量并不算好这个事实。
「你还挺能喝的嘛。很好很好,我再倒一杯给你,多喝点吧。」
然而拉尔夫还拿起杯子替他倒了第二杯,看起来丝毫没有醉意,杜德里深深觉得这真是不公平。
杜德里的脑袋开始恍惚出神,他几乎是无意识地拿起杯子靠近嘴边
「话说回来,关於辛西雅的事呢。」
拉尔夫靠近仔细盯著杜德里——看来是这样。脑袋昏昏沉沉的杜德里,也没有发现对方的神情出乎意料地十分认真。他只是含糊地反问「怎么了」。
「如你所说,那家伙再过数年就会进入社交界了吧。我想,依我父母的打算,可能会稍微提早她进社交界的年龄。」
杜德里思地一声点著头。
「因此,我父母也已经在商谈,是否要让她参加某些晚宴。虽然我也觉得他们太性急,但为人父母的就是这样吧。而那时候我们也应该已经在法学院研读,或许已经独当一面了。一
平常说话总是直接了当的拉尔夫,这次难得地拐弯抹角。满脸通红,脑袋又无法顺利运转的杜德里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茫茫然地喃喃念著「是啊~上得了法学院就太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