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这样下去,如果决斗输了就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东西,甚至连性命都有危险。
但是他也无法从杜德里手中逃掉。被F了战书如果还拒绝的话,对一个男人而言,是比死亡还不名誉的事情。即使是伊恩也没有勇气让自己的名声蒙尘,他的内心非常地煎熬。
不过在这时最让他担心的,就是杜德里追著自己来到这里的执著。他觉得自己也许没办法胜过他,伊恩的心里因而焦躁不堪。
「地点……反正这个时间车站也没有人,就在月台好吗?」
对伊恩而言,他并不想为这个决斗浪费太多时间。车站的月台空间呈现细长的形状,应该很适合两人对决吧。杜德里不知道为什么露出苦恼的表情,他思索了一下後才点点头。
「可以吧,反正在哪里决斗结果都是一样的。」
「哦?你好像很有自信。不过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杜德里自信的笑容与伊恩的苦笑交错。伊恩从没看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总觉得有些不协调的感觉。
「没有监场人,不过也没办法,那么就开始吧。」
两人都拿起枪,伊恩手上拿著箱子开始往前走。两人都用轻松语气说著话,如果有人经过的话,也不会认为这两个人现在正准备要决斗吧。或许会以为站在这里的只是两个好友而已。
其实一直到最近也都是如此没错,不过到底是哪一条路选错了,现在要感叹也为时巳晚。最後就只能用决斗定胜负。
对话的内容并没有意义。只是彼此的家庭回忆、大学的事情等等,都跟从前一样。两人朝著目的地前进。
决斗可以说是贵族间最终极的游戏。
这些不用劳动就能有闲暇生活阶层的人,偶尔会热衷於搏命的游戏。为了自身的名誉将身体迎向刀刃,而决斗应该也可以说是当中的一种吧。
因此决斗有详细的规定。而现在已经颁布禁止决斗的法令,即使没有,在这个时代也不会有人故意以性命当赌注来玩,不过在古文中有描述,两人也都知道决斗的方法
深夜的月台毫无人烟,与白天的喧闹比起来,仿佛是不同的地方一样。杜德里前几天才与爱达一起来到这里,然後现在好像又为了同样的事情而来。他呵出一口白气,重新握紧手中的枪。
往月台移动的杜德里与伊恩,先互相确认後,再各自为手枪充填子弹,证明自己的武器没有作假。
两人必须选择自己要站左边还是右边,伊恩选择入口,而杜德里则是在内侧。
两人间的距离最低十五步,现在的情况,则是依月台的空间决定二十步。
箱子放在两人的中间点,赢得人可以取走。
两人互相背向对方,缓缓地数著步伐拉开距离。杜德里一边踩在坚硬的地上,一边紧咬著牙关。
自己的心情竟然出乎意料之外地平静。只不过他同时也感觉到心脏好像坏掉似的剧烈跳动著。慢慢地,他的呼吸变得困难,每踏出一步就必须深深吸足一口气。
自己也许等一下就会死掉,也许会杀死对方。但是——即使如此……
——你啊!
忽然间,他听到那个红色女神的声音。啊,当初遇见她的时候,很难想像会发生这种事情。自己竟然会有为了女人而赌上性命的一天。
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输,因为自己有火焰女神的守护。
「十步。」
伊恩的声音让杜德里停下脚步。两人回过身互相看著对方。
在以手枪决斗的情况下,接受决斗的一方拥有先开枪攻击的权利。现在则是伊恩,而後攻者必须将身体暴露在枪口之下。
伊恩举起枪,指著杜德里。因为距离很远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觉得他一定不是在笑,他有这种威觉。
然後——
「在这里!」
听到爱达的声音,帕尼兹往上看去。爱达正飘浮在那里。
「怎么了?」
「小伙子找到那个男人了。我还在想那个小伙子醒来到底要去哪里……」
爱达一脸苦恼的样子,她皱著眉闭上眼睛低喃道。从刚刚追踪伊恩的行踪,帕尼兹就知道爱达正在搜寻自己的『领域』。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正觉得这个景象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吗,那你知道他们两个人在哪里吗?」
「就是那种叫作车站的地方,那里有个很大的铁牛。」
「伦敦里面有很多个车站,你知道是哪一个吗?」
「我记得……那小子说叫作国王十字车站。」
那是两人第一次去看过的地方。那个时候两人在人潮中迂回前进,可是现在不但没看见那个会吐黑气的铁块,就连一个路过的人也没有,而杜德里则正和对方在对峙著。
「好,我知道这些就够了。」
帕尼兹浮现出狂放的笑容,朝著附近的馆员怒吼道:
「知道那家伙在哪里了。就在国王十字车站!赶快去把散开其他的人叫回来,然後能走的人一起朝车站冲过去!」
被出声唤住的馆员不禁一脸困惑,然後点点头。为什么馆长突然问会知道这个?不是已经找不到了吗?不过他也知道没时间再问了,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