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的住处在哪里了。哈斯丁斯,跟我一起过来。其他人搜索附近,还有赶快先报警!」
帕尼兹用仿佛军中指挥官似的口吻命令著,馆员们先是像新兵般浑身一震,然後大声地应道。他们遵照帕尼兹的指示,各自向四面八方散开。
「威廉,那边的年轻人就交给你了。爱达小姐,你也跟我来。」
帕尼兹朝头顶说道,而爱达则是点点头。虽然她也很担心突然昏倒的杜德里,不过现在应该优先做自己能做的事情吧。她瞬间朝杜德里投注一抹关注的目光,然后便跟在帕尼兹身后离去。
等杜德里回过意识後,四周已经一片寂静。
「咦……?」
晚上的博物馆一片空荡荡的,视线所及全是黑暗,让人感到很不舒服。刚刚明明有这么多馆员在,可是现在却只有放了两盏灯光在地上而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缓缓地起身,头部感到一阵剧痛。想起来自己的头被伊恩打了一下,恐怕是因为这样才失去了意识,然後大家在这段时间部不见了。
「还好吧?」
此时背後传来一道声音。他略感疲倦地回过头,原来是一个年纪与伊恩相仿的年轻人。他的确也是参与围捕行动的其中一名馆员。
「呃……还好。」
其实他觉得很反胃,实在说不上有乡好。但是杜德里强忍了下来,勉强笑了笑。馆员放心地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
「那个……其他人呢?」
「你倒下以後那个男人就逃跑了。那家伙逃跑的速度真快,一下子就追丢了。馆长们正在附近到处搜索中。」
「……阿修雷先生呢?」
他才问完,馆员立刻垂下眼睛。虽然是伊恩单方面地放话,可是听到自己同事很可能足杀人犯,内心应该也会觉得很不安吧。
「嗯,恐怕是跟馆长在一起吧。」
杜德里藉著馆员的手站了起来。馆员轻轻地敲了他的肩膀。
「你应该没事了吧?那我去帮忙其他人了。」
他啪哒啪哒地往外面跑了出去。只剩下杜德里一个人。
杜德里站在一片黑暗当中,环顾自己四周。他突然问想起与爱达相遇的那个夜晚。眼前的景象虽然没什么改变,可是爱达和帕尼兹一不在自己的身边,他便感到特别脆弱,难以忍受。
「……对了,那个箱子。」
既然伊恩还在逃亡就表示还没拿回箱子里的东西。这么一来,爱达的雕像还是处于危险的状况下。一想到这里,杜德里便感到头顶一热,他握起拳头看向人口。
「……非去不可!」
他才踏出第一步便止住脚步。
虽然非去不可,可是到底应该要去哪里?伊恩已经逃出馆内,帕尼兹也正在搜捕他。再加上自己一个人能帮得上什么忙?继续留在这里难道不是个好方法?
——伊恩究竟会去哪里?
想要躲藏起来应该没有比伦敦更好的地方吧。因为人口过多导致流动率非常高,几乎不可能掌握到所有的居民。特别是如果他溜到贫民街或是港湾附近那些恶劣的地方,根本不太可能找得到。或许会投靠认识的人或是亲戚,可是他对伊恩的家人和亲戚知道得实在不多。
「家人吗?」
这件事的根源明明是他家人的死亡,可是自己却对他的家人一无所知。最多只知道他有父亲和妹妹,可是都去世了。伊恩在宿舍与拉尔夫及自己聊天时,曾提到坟墓在爱丁堡附近。
他搜索著脑中的记忆。站在他的立场去思考,如果今天要逃跑的话会逃去哪里。大学已经无法再待了,而且手上又拿著父亲的遗物。
「啊……」
他脑海里出现在一片黑暗里浮现出的瓦斯灯的光芒。圆型屋顶下方垂著几盏照明灯,伊恩一个人站在下面。
这个景象对杜德里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难不成……」
他怱然抬起头,看向门外。然後迈起摇摇晃晃的脚步冲了出去。
伊恩望著圆型的天花板。
深夜的国王十字车站中,几盏瓦斯灯在上面闪烁著,可是气氛冷清,什么人也没有。他坐在候车室中,看得到车站附近的车站饭店依然灯火通明,不过逃亡时还去住旅馆实在是太过愚蠢,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手边没有钱。
夜晚的寒冷让伊恩呵著气拉高大衣领口。他从来没想过等待太阳升起需要经过这么久的时间。虽然也曾想过要搭乘一早的车离开伦敦,可是在这么晚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持续地等待著,让人感到十分地脆弱。
他的目光转向手中的箱子,至少只有这个东西是绝对不能放手的。
他打算带著这东西到父母还有妹妹的坟墓前。既然事情都已败露,他已经无法在伦敦继续待下去了,而且他也只能回到故乡去。不,说不定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可是他还是想先与家人聚首。
伊恩闭起眼。脑海中闪过几段回忆,小时候与家人生活的景象、父亲在开采地前表现得像小孩子般的举止、妹妹躺在棺木中的样子。在大学里面沉浸於研究的日子也很开心,然后他也想起那个阿修雷,还有设计自己的杜德里。
这段期间自己究竟是感到开心还是难过?内心深处仅有的淡淡情怀,白己也没有明显的感觉。然而,事到如今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