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哈迪的纪录来证明被偷换过的事……」
帕尼兹捻著胡须沉吟道,杜德里缓缓地拾起头……
「……我昨天就已经注意到了……」
他转向爱达,她正皱著脸一不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的想法是正确的话,那真正的雕像也许会变成妨碍,如果日後伊恩被人发现拥有雕像的话,那他自己的论点就会瓦解了……如果雕像被破坏了,那你会变成怎样?」
答案根本是预料之内的事。只是不得不再确认一下。爱达苦涩的表情之下,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寄身之物不在的话我也会消失。仅此而已。不过对你而言应该是一箭双鹏吧。」
虽然早就能猜到这个答案,不过杜德里还是觉得自己一瞬问意识飞向了远方。
他脑海里浮现出那束凋零的白色花朵。花没送到反而用石头丢她,然後很久之後便听到
「她死了」的消息。他已经不记得自己那时到底难不难过,只是感到後悔而已。
难道自己必须再一次地眼睁睁看著失去爱达却又无能为力吗?
那个时候,自己有好多想说的话没有说。像是在一起很开心啦、对不起等等。虽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总比什么都没说就结束要好多了。
而且眼前这名女神伸出了手想要帮忙自己,为此甚至使得自己本身的存在变得岌岌可危。飘在头上的爱达,仿佛要被伦敦的白雾吞蚀进去一般,火红的颜色逐渐变淡。
「……怎么会。」
我还有话想告诉她。而且如果能再跟她多相处下去,今後他们之间应该还会有更多话可以说吧,只要双方可以互相谅解的话。
从前自己因为很不擅长运动所以总是被嘲笑,现在也不喜欢吵架以及争执。即使如此,现在自己也不能逃避——也不想逃避,这一点他心中非常地清楚。
「帕尼兹先生。」
杜德里转向帕尼兹。
「什么事?」
「不能跟警察说东西失窃了。因为如此一来,伊恩先生必定会毁坏或是丢弃雕像。因为『真品』只要一个就好。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他本人先留著了,可是……我有一个想法。」
「哦,说来听听看?」
帕尼兹眼睛一眯笑了起来,带著一脸感兴趣的表情催促他继续说下去,而杜德里则是乾脆地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这次说出来的话比刚刚的推理还要荒诞无稽。
「好吧,就依你所言去做吧,我会协助你的。」
但是帕尼兹却爽快地笑著回答。反而是杜德里自己面有难色。
「……真的可以吗?」
「让年轻人照著自己的想法去做,这是培养未来人才的秘诀。」
他平静地说道。而杜德里闻言则是表情一松笑了起来。
「不过,你先在那里等一下。」
帕尼兹说完便定进书房。可是片刻之间又折了回来,手里还拿著一包不知名的东西。
「你先拿著这个,万一有什么状况应该可以帮到忙。」
打开布包,里头是一把小型的手枪。虽然杜德里从来没有实际射击过,不过基本的使用方法倒是有听哥哥说过。
「……这是……」
它拿在手里比想像中的还重。冰冷的触感让杜德里寒毛竖立。
「你不是曾在街上被攻击过?小心驶得万年船。」
杜德里脑海里又浮现当时在街上被袭击的回忆。那时候伊恩想要把自己杀掉,而现在自己却同样拥有能杀伤人的东西。一想到这里他不禁升起一股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可是……
「非常谢谢您,那我就先借走了。」
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他在心中对白己说道。
手上的枪依然冰冷,杜德里觉得他的心有一部分也同样冰冷了起来。
「哦?」
把书夹在腋下走在路上的伊恩停下脚步低声道:
「很久没看到你了,你好像得了重感冒,所以一直卧病在床吧?」
他的目光对上眼前认识的学生。而杜德里·莱纳斯也看到了伊恩,於是向他打完招呼後便朝他定了过去。
「高烧一直不退还挺严重的,不过好好休息以後总算是复原了。」
「可是你的病应该才刚好不久吧,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两人的对话一如往常,伊恩还是低头俯视著杜德里,他细瘦的身体看起来有引起虚弱,不过似乎没有大碍。手上还抱著不知道是什么的厚厚的书。
「可是因为感冒导致报告交不出来,因为我生病的关系所以得到教授的授权,但是他又指派了额外的作业给我,所以现在我又必须去查资料了。」
杜德里肩膀耸耸肩笑著道。
「结果我又要常跑图书馆了,现在连圆形阅览室的管理员都认识我了。」
「哦,光听你说话感觉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有名学者呢。」
两人同时耸了耸肩膀笑道。杜德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