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行为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会想要杀掉偶然问察觉的杜德里正好说明了这个事实。而这正显示出他的意图。
「……原来如此。」
真是个荒诞无稽的答案。但若是往这方面一想就跟伊恩的行动完全吻合了。
「对了,你的雕像没事吧?」
「嗯嗯……好像被推进一个很暗的地方。现在没有再移动了。」
杜德里安心地吐了一口气。看样子伊恩应该是把偷到的东西给藏起来了。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东西丢进泰晤上河,失去发掘品的危险性也不是说没有。
「……等天亮了再去帕尼兹那边吧。」
现在窗外仍笼罩著朦胧的月光。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都这个时候自己却只能说出这种话——他开始痛恨起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
早上是佣人们工作的时间。
每户人家的女仆都是第一个起床的,她们打扫大宅前面、为厨房添加炭火,开始一整天的劳动。杜德里在太阳还没升起的清晨,便打算进入博物馆,而他先遇到的人就是帕尼兹的女佣。
「居然在这个时间来……真不愧是王人的客人。」
女佣一看到杜德里的脸後便随口说道,态度还是一样地无礼。
不过看到他的表情後似乎也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敲门将还在睡觉的帕尼兹给叫醒。怒吼声还有哀嚎从卧房一直传到客厅,听起来与其说是主人与女仆,还不如说是妈妈和小孩比较贴切。
「……什么事?这么紧急……」
帕尼兹只在睡衣外面罩上一件长袍便走了出来。杜德里用手指了指天空後,帕尼兹便立即明了便让女仆退下。
「昨天晚上,这个家伙在博物馆里面的雕像好像被偷换掉了。」
杜德里简单扼要地说完,帕尼兹的眼睛顿时大睁。
「那是伊恩·布朗恩作的吗?」
「是的。你这家伙,每次都摆著一张馆长嘴脸的臭架子,结果居然这么无能……」
爱达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现在时间宝贵,杜德卫伸出手挡在她的面前阻止她。
「唔……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啦……」
杜德里把他刚刚想到的事情慢慢地说了出来。
「我认为伊恩先生应该想要否定阿修雷先生的研究或是其他什么东西。因为那个雕像的发掘物也可能是故意仿造古物所做出来的赝品,不过应该有确认是不是真品的方法吧?如果把阿修雷管理的雕像换成赝品,然後再由自己告发那些都是伪造的。甚至是换成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藉此来完全否定阿修雷的研究也说不定。大家不会想到放在博物馆里面的东西会被偷换,反而会认为是阿修雷的研究有问题。」
如果要让阿修雷堕入绝望之中,这便是最好的复仇方式。因为找不到杀害梅儿莉·安达松的证据,所以阿修雷被释放了。而现在伊恩想要掠夺的正是阿修雷荣誉的证明。
「那个男人!」
听到这番话,最先满脸怒气的是爱达。
「每个家伙部尽做一些亵渎我的事情!」
她的周身冒出火焰漩涡,将四周映成火红。看起来一副恨不得把伊恩烧掉的样子。相对帕尼兹则是冷静多了,平日表情丰富的老人,现在脸上像戴了面具一样,情绪渐渐隐藏在里面。
「——我……」
帕尼兹冷静地开口说道。但是他的话中似乎藏著别的意思。
「我认为我是为了众人才尽心尽力地担任博物馆的馆长。绝对不是为了私情或是私欲。复仇是属於神明的领域,我绝对不允许有人为了这个原因就用肮脏的脚践踏我的家园!一
帕尼兹的话里隐隐含著愤怒。从他紧握的双拳便可看出端倪。
「存在这里的一切都是以前活著的人所遗留下来的东西。而我之所以守护著这些,是因为他们都祈求且希望著——把光辉带给未来的人。而自己的轨迹有一天也会成为照耀未来的光辉,人们就是一边如此祈求并且持续地生存下去。可是竟然有人把这些运用在陷害人上面,我站在受女王陛下和臣民所任命的立场上,绝对不能认同!一
他话中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巨人的足音般,巨大的声音以及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压迫感,让杜德里的身体不由地缩了缩。
「哦,人类真是个浅薄的东西。这么简单的东西居然都想像不出来。一
爱达收起火焰後飞落下来,嘴角微扬笑著说道。
「那家伙似乎没注意到自己也是历史的一部分。总有一天也会成为过去的存在,最後被当作历史窜改者。那么就让他被未来的人永远耻笑吧。」
这正是已经活了如此长久时间的她,才说得出来的诅咒。
但是她忽然问晃动不定的身影却与她的话互相违背。修长的双腿还有翻动的红色布料看起来都像在沙暴中一样。她自己本身也对这样的扭曲感到不快,皱起脸用手指碰碰双颊。
对了,爱达身上还有这个问题!杜德里哀叹著。
怒气尖然问从帕尼兹的脸上消失无踪,他认真思索了起来。看来他似乎是愈生气愈冷静的类型,难道也是因为这种人格特质让他可以在异乡爬到馆长这个职位吗?
「历史的追求其实是建立在脆弱的基础上,而成为基础的东西应该存在於这问博物馆,不过这个收藏品竟然被掠夺了,不知道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