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是他却对她说出那种违反本意的话。
「……我……」
自己总是这样。每次事後後悔的时候,对方已经不在旁边了。什么话都没有告诉对方,只能这样盯著枯萎的花朵。还以为自己从那时候多少有些成长了,明明都已经来到伦敦了说。
杜德里垂著头露出沉痛的表情,而拉尔夫则是敲了敲他。以往他都会回嘴道:「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可是现在的杜德里却没有那个力气了。
一瞬间,他突然有种想对拉尔夫完全倾吐的心情,心想这样或许感觉会比较轻松一点。但是又想起之前还在怀疑拉尔夫怀疑拉尔会未必一定是自己的伙伴,於是决定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拉尔人默默地看着杜德里不停地抬头又低头,然後……
「算了,你今天就先休息吧!」
可能是觉得再继续跟杜德里聊天的话会造成他的负担,所以结束了话题。他再一次敲了敲杜德里的肩膀,然後准备走出房间,手搭在门上。
「等你好了一定要好好谢我喔。对了,就请三顿晚餐好了。」
「等等,你到底想吃多少呀……」
听到比自己想像中还要高出许多的谢理,杜德里不自觉地忘了忧郁坐起身来。然後拉尔夫挥挥手笑了笑,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拉尔夫·巴纳度关上房间的门,有—道光一直在他无法察觉的地方盯着他看。视线追随着他啪挞啪哒地走在走廊上的背景,最后又将注意力放回门上。
爱达待在杜德里房间的门口。但是与前天跟杜德里说话的时候不同,经过的人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不对,只是又回归到之前在博物馆中,待在雕像旁边相同的状态罢了,这么说就该比较贴切吧。
门的另—边泄漏出沉郁的心情。那个小子还是依然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她也不是不懂他的心情。
「杀人吗?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有这种事呀。」
爱达自言自语说道。以前祭祀她的地方,也曾发生过这种事情。导火线有时候是抢夺女人,有时候只是为了一点点粮食。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这么做一定不会幸福。
唉……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到底自己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呢。
前些日子杜德里被攻击的时候,爱达清楚地感受到针对他的明显杀意。她没有忽略那呈现一直线的杀气轨迹。那时对方确实认识杜德里。
也就是说,对方是认识杜德里的人。那条街上认识的人不多,而且又掌握著他当天的行动,这样一来可能的对象便缩小了。
如果能在这里听到杜德里的意见,那事情就好办了,可是却一直事与愿违。不过既然那个杀意这么强烈,实在不太可能因为失败一次就停止。所以她反覆思量後,决定还是先待在杜德里附近监看。
不过从前被奉为神只、随著季节接受祭祖的自己竟然沦落到变成一个小孩子的门神,实在令她感到丢脸难堪。爱达揪住自己的一缯长发,垂著眼睛胡乱扯著。
有几个穿著跟杜德里类似衣服的年轻男人在走廊上走著。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男人每个人都喜欢作那种束缚肩膀的打扮,她实在不懂。
「……唉」
她不自觉地溢出一声叹息。
到底为什么自己要做这种事——如果这件事被帕尼兹知道了,他大概也会这么说吧——「是因为寂寞吗?」
是的,爱达也有这样的自觉。结论就是不想自己一个人。
那个老人说过她诞生的起源是「羁绊」。所以存在人们牵绊中的白己,无法忍受失去牵绊。从以往守护的土地到这片遥远、充满煤炭灰尘的土地都一样,即使对象只有一个人。
人们既然忘却了身为神的自己,那么年岁久远的自己也不过只是个『物品』罢了。只是颗单纯埋在土地里的石头,有没有意识都没关系。因为声音也传不到任何人那里。
但是现在……
「……咦?」
视线突然瞬间扭曲了。应该说是原本笔直的走廊扭曲了,通路对面看起来好像一片黑暗的样子。不过那只是错觉,她知道歪曲的是自己。如果杜德里或帕尼兹在身边的话,她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歪曲变形的吧。
「果然是这样。」
她苦闷地的用手支著双脸,没多久视线又安定了下来。那种以人类来说接近生气或忧郁的难过感觉,也慢慢平息下来。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轻轻地敲著自已的脸颊,一扫身上的疲倦。
「我这么费尽苦心你却一点都不了解,你最好以後给我记著!」
她看向门的对面,此时杜德里似乎正在打瞌睡。她不禁升起想要用脚把他踹醒的冲动,不过又想到现在自己的状况似乎不太适合,於是她只好再次盯著走廊。
帕尼兹收到那个报告时,是在他工作之间的休息时刻。
在一脸担心地走进馆长室的下属面前,帕尼兹苦著一张脸把红茶放下。
「是紧急报告吗?」
「……不,也不是那样。不过还是请您听一下。」
进来的人是民俗学部门的部长。这间博物馆的主管职大部分都是由努力不懈的学者升上来的,这个男人也是古埃及史的专家。男人日晒的肤色与灰白的发色看上去异常地协调。
虽然与图书部出身的帕尼兹交情不错,不过两人都是公私分明的好友。目前为止工作上配合得还算不错。
「你的部门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