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争夺粮食那还可以理解。但是为了金钱或是一时不顺就杀掉同胞,这些心态都让爱达完全不能苟同。
「我并非希望引起骚动。反而比谁都希望和平。」
帕尼兹夸张地挥动双手,他的表情格外地认真。也许他跟爱达抱持著同样的想法也说不定。
「但是,为了这个和平,有时也是需要战争的。」
帕尼兹瞬间眯起眼睛。爱达叹了一口气,一扫沉郁的心情。
伊恩·布朗恩一个人关在大学的研究室里。
他在共用的研究室中有分配到一张个人的桌子,而现在同事都外出不在。助教的工作是一边协助教授,一边进行自己的研究,不过常常会因为数授和学生的关系而中断自己的工作。
桌上除了放著仔细整理过的笔记还有香菸外,还有看到一半摊在那边的杂志。看起来像论文的封面上,除了文章外还刊载了不知道仿印什么的图像。
论文上面的作者名字是阿修雷·哈迪。就算父亲还有妹妹的脸孔都已模糊,伊恩也绝对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伊恩的桌上除了杂志以外,还有看起来不知道是谁抄下备忘的纸堆。样子看起来看年岁久远,纸张都已经发黄,还积了一点灰尘。
伊恩悄悄摊开纸片,读著上面的文字。文字似乎是在不平稳的地方下写的,歪歪扭扭地很难阅读。但是这些字迹现在看起来却让人有些怀念。
卷起的一张纸,上面有著乱七八糟的涂鸦。
看似随意地记录著整体的形状,细节部分并没有画得很详细。上面画著用黑红两色漆成的陶器碎片、镶著玛瑙的手饰还有用黏土作成的小雕像等等,旁边还写著补充说明。而当中也有以女人为形体的雕像。
杂志的图片和涂鸦上的补注指的都是同一个东西,如果是杜德里或帕尼兹应该一看就会知道——那是爱达所寄宿的雕像。
「……哼!」
伊恩柔和的脸庞顿时扭曲,他用拳头捶著杂志。竟敢不要脸地摆出一副全是靠自己似的研究者姿态!
发掘这些东西的人是阿修雷·哈迪,这是事实没错。但是所有权拥有人却是伊恩的父亲。伊恩的父亲在异国进行私人性质的挖掘,阿修雷只不过是在他底下做事的人而已。发掘的证据就是这些备忘书记,这都是伊恩的父亲所写的。
本来他应该拿了酬劳就离开的,可是他却在异国对这些物品升起抢夺的心思。他不仅没把东西给伊恩的父亲,还使了一些小手段让它变成自己的。
之後阿修雷又针对挖掘的物品写了几篇论文,然後受到认可,因此雕像和他便被纳入博物馆之下。
「呼……」
伊恩的身体缓缓地陷入椅子内。每次激动过後都只会留下空虚感。
阿修雷的背叛使得伊恩的父亲因为失意而去世。妹妹梅儿莉也为了要找出阿修雷掠夺的证据而来回奔走,最後开心地寄来一封写著「找到证据了」的信。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应该劝她要慎重行事才对。
因为在那之後没多久梅儿莉就死了。
当然伊恩对警察说阿修雷很可疑。梅儿莉在阿修雷身边调查的事情旁观者看得很明显,所以警察一开始也认为阿修雷很可疑,不过怎么样都找不到他藏毒的证据,所以最後他获判无罪。
「……证据吗。无法证明的事实就无法成为真相,确实是这样没错。」
空虚之後渐渐衍生出憎恨。伊恩望著窗外的眼睛已经没有激动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累积出的恶意。
「为了证明就必须验证,这是所有事情的真相。但那到底是确立在多么脆弱的基础上,这点就让我来证明看看吧!」
伊恩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就这么溶解在空虚的房间里。
大英博物馆的干部在这个国家中属於高收入的族群。
特别是馆长的职位年薪高达一千两百英磅,跟医生比起来毫不逊色。另外干部们与在馆内
像家人般住在一起,所以馆员们在博物馆中部像一个家庭一样生活著。也就是这样的交流支撑著博物馆。
杜德里来到了馆内的其中一问房间,也就是现在馆长住的家。
「咦……原来馆里面有这种地方呀。」
他是昨天在大学宿舍接到帕尼兹寄来的信,叫他今天来帕尼兹的家拜访一趟。於是杜德里便依言来到了博物馆。
当然,他因为害怕那个杀人犯可能也在这里,所以心里也曾犹豫过。但是帕尼兹的信上面却写著「有一个对你有用的情报」。而且他终於领悟到再这样继续关在房间也差不多要到了极限,同时他无法忽视这个讯息,於是便尽量避人耳目,甚至还叫了马车来到这里。
不,其实还有别的原因。帕尼兹之所以会知道杜德里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告诉他的——只有一个人有这个可能。
「……这里真是奇怪。」
杜德里垂著头闪进门内。
研究人员使用的区域是外部的人不太能进来的场所。因为觉得很稀奇,所以他东张西望著,最後目光停在眼前的门上。分配给帕尼兹的住处竟然也是普通的木制门啊……当他正这么想著的时候,门突然靠近了杜德里。
他险些闪过差点撞到他的门,总算免除了额头被敲到的噩运。但是身体却失去了平衡,摇晃了一下後,把手扶在墙壁上。
此时从门里面探出一个女人的脸。虽然她应该也知道门差点撞到杜德里,不过却依然气定神闲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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