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点点头。
「我以前在的地方,是把两方带到神明面前,由神明决定犯人是谁。」
「你真的有判断犯人的能力吗?」
爱达没有回答,她只是邪恶地笑了笑。
「从古至今杀人的行为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杀害同胞的行为真是可悲。」
出自她口中的这句话,以及她那凝视著满是乌云天空的眼神,在说明了她确实是个经历过长久时光的非人存在。杜德里轻轻地点点头。
案件的话题就此打住,两人聊著天往前走。
杜德里没多久就找到了公众马车。不过遗憾的是,爱达的反应已经不像当初看到蒸气火车时那么惊讶了。
伦敦大学是由好几个学院组成的。
每个学院都各自独立、各自经营,且各自偏重某一个专业领域。基本上可以把每一问学院当成一所综合大学,而杜德里所念的是国王学院,是大型学院的其中之一。
从国王站出来往南走,穿过滑铁卢桥,再越过贯穿伦敦的泰晤士河,就是国王学院的几间宿舍所在地,杜德里接著走进里面。
「这里就是大学?」
校园虽然没有车站那么大,但是学生宿舍是一栋用砖瓦建造的气派建筑物。在这种微寒的傍晚时分,几乎没人在外面走动,只有上图书馆或是回自己房间看书的人而已。
「那这个叫作大学的地方是做什么的?」
「大学是学生们聚集起来念书的地方。还有教授们作研究的地方。」
就算他已经如此说明,爱达仍然皱著眉、歪著头问道。
「只要念书人类就能得到食物吗?」
「得到食物……不,不只是得不得到的问题,思……」
按部就班地从大学毕业,就能迈向『绅士』之路。若说是为了求职而念书,那也算是间接为了得到食物吧。然而如果继承地主的衣钵,那么大学的成绩与租金收入似乎没有多大的关联,到底要怎么说明才好呢?杜德里思索著。
「这里是不是有很多跟你一样不下田耕种的懒人?受不了,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真是可悲!」
活在古代的爱达似乎只知道原始的劳动方式。就算跟她谈起学历的重要性,她还是很难理解的样子。
「不,不是只有玩……而已。总而言之就是为了将来啦!」
他越说越没自信,最後声音变得很小声。
「你真的很幸运能诞生在这里。如果在我以前的时代,像你这种软弱的男人就算去打猎也打不到东西,更别说讨老婆了。」
爱达嘲讽地笑著飘了下来,几乎快要碰他的肩膀。先别提打不打猎,光是前半句话就让人无法反驳。
「……我如果以後用股票赚了大钱,一分钱都不给你!」
他小声地低喃道。不过爱达不知为什么眨了眨眼睛,露出苦笑又飘回天空。
「你会想要给我钱,这点倒让人满意外的。」
杜德里想到,就算给爱达再多的钱应该也用不到。他忘了这一点,今他突然间觉得很羞愧,只好立刻转开脸快步走了起来。
「明天还有课,我没时间陪你了。」
跟车站不一样,这里说不定会遇到认识的人。当他们愈靠近宿舍的时候,他就愈小声地对爱达再三叮咛。因为必须注意声音大小适当,如果对爱达有不礼貌的地方也没办法。
不知道爱达是不是早就料到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反驳。
「啊——杜德里,找到你了!」
看到宿舍门口有人正挥著手,杜德里先是皱了皱眉,然後庆幸自己刚才是用很小的声音跟爱达说话。如果被别人发现他跟看不见的人对话,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骚动。
「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朝这里跑过来的年轻人一边说一边不断地敲著杜德里的头。他的个子比杜德里高,体格健壮,看起来有固定运动习惯。自己的头顶被敲个不停,令杜德里露出一脸的不快。
这名年轻人名叫拉尔夫·巴纳度,跟杜德里同年。他们从高中到大学都念同一所学校,有著切不断的孽缘。对杜德里来说,他称得上是一个知己吧。拉尔夫从不因为自己是男爵家的次子而自满,在同侪问还满有人缘的。
「喂!很痛耶!」
「小少爷,这样不行喔!怎么可以一个人去夜游呢!」
拉尔夫学著保母的语气,来回地搓著杜德里的头。
虽说是个不错的人,但拉尔夫总是把他当成小孩子。拉尔夫的脸看起来成熟又稳重,身高又高,与杜德里的娃娃脸截然不同。所以杜德里才会一直被嘲笑。
「痛痛痛!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我今天绝对不饶你。我可没打算把小少爷你教育成一个不良少年喔!」
不管杜德里怎么叫喊,拉尔夫仍旧充耳不闻。不知道旁边的爱达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不过——反正拉尔夫也看不到吧——八成是一脸呆滞吧,这点倒是挺容易想像的。
「还不住手吗?拉尔夫,你老是这么吵闹,这样可是当不成绅士的喔!」
看到拉尔夫玩得差不多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