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杜德里连忙抽手。他仔细一看,爱达的身旁竟然飘著几团火焰。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被那种无聊的马和牛给吓到,我看是你这个连毛都还没长齐的小伙子在自寻烦恼吧!」
爱达用鼻子哼笑著,一旁的杜德里显得垂头丧气。直到隔壁的男人发出讪笑声,他才发现自己狼狈的模样全都被看光了,使得他满面羞红。不过从那名男子的表情看来,应该是看不见爱达的火焰吧。
看样子自己又被嘲笑了,杜德里感到怒火中烧。他满脸通红地转身背向火车。他很清楚爱达是个坏脾气女神,可是外表看起来却是可爱无邪的少女,让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应。
「你要回去了吗?」
「不是已经参观完伦敦了吗?我也差不多该回学校去,不然就惨了。」
杜德里急急忙忙地想要离开。爱达不需用双脚行走,只见她的双足飘在空中,黏着杜德里的身体滑行,她黏得紧紧的。
「你要去的地方就是我去的地方。你擅自行动的话我会很困扰。」
杜德里转过身露出痛苦的表情,爱达则是不怀好意地如此说道。杜德里自己是有苦难言,只能默默无语地往另一条路走去,离开了车站。
「你要回你家吗?」
「嗯,是啊。我现在住在大学的宿舍里。大学里认识我的人很多,你可不要随便跟我说话喔!」
杜德里故意用粗鲁的口气对她说话。他一边环视四周,想找台公众马车。
公众马车是绕著全伦敦移动的双层马车,没有阶级区分,只要付规定的车资就能搭乘。对於没有马车的中下层阶级而言,是非常便利的交通工具。
他慢慢地走了一会儿。忽然间杜德里的视线转向路边的一个角落。
「嗯?」
爱达感到诧异,也顺著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小摊贩的手推车上漆著显眼的颜色,一名中等体型的男子在工作台上,双手来回忙个不停。他们凑上前去,就听到一阵热油滋滋的声音,空气中弥漫著香味。好几个人在摊贩前买东西,有个小孩正忙著招呼客人。
「食物吗?」
爱达观察了众多客人一下便懂得怎么回事了。杜德里毫不迟疑地走向前去。
「也给我一个。」
「好的,多谢惠顾!」
然後杜德里递了几分钱过去,小孩一边回应一边笑著将一个纸包递给他。
「那是什么?」
爱达在旁边询问道,杜德里从摊位的架子上拿起了盐和醋的罐子,加了许多调味料在纸包里面之後便离开摊位。他边走边从纸包里拿出冒著热气的油炸食物送进嘴里,脸上露出幸福满足的笑容。
「这叫作炸鱼薯条……不过就算跟你说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吧。啊!烫烫烫!」
这是将鳕鱼切片油炸过後配上炸薯条的简单料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想到炸鱼加上薯条这种搭配方法,不过这种食物很快地就在伦敦地区流行起来。
通常只有工人阶级才会在路边摊买东西吃。对那种上流阶层,住豪宅、雇用车夫驾驶马车的人来说,边走边吃是很要不得的行为。一般而言,大学生将来也会成为绅士,所以应该也不能这么做。
「在大学附近就不能这么随便吃东西了,只有来到远一点的地方才能这么做。」
杜德里满足地笑著,一口气塞了好多块炸鱼片。
「如果你也能吃一点就好了!」
杜德里抓著鱼片轻轻一晃,小声地说道。
「我不用跟人类一样,要定时吃东西才不会死。你们每天都要重复做这么麻烦的动作,还真是辛苦。」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爱达的眼神却是死盯著纸包看,看起来好像小乞丐一样。不过说得太直的话,她大概又要生气了吧。杜德里决定保持沉默比较好。
终於全部吃完了,杜德里将纸包打开。
炸鱼片的包装纸是工人们平常看的小报。平时受到没意义的自尊心影响,身为地主儿子的杜德里并不方便买这种报纸来看。但偶尔将包装纸的小报当成一般报纸新闻再看一遍——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小报的内容通常是引人注目的八卦新闻或者是离奇的杀人事件。因为内容常常是针对杀人事件自行推理案情,或是报导宣判绞刑的新闻内容,常被人嘲讽为绞刑文学。
「啊啊,那个案件最後宣判无罪呀!」
看著那片被油浸渍的纸片,杜德里喃念道。
「什么?上面写了些什么?」
爱达似乎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杜德里对她小声地说道:
「是不久之前才发生的事。有一个叫作梅儿莉·安达松的年轻女性被毒杀了。虽然逮捕到一个可疑的嫌犯,不过最後却被判无罪。」
「为什么可疑的嫌犯最後却无罪?他不是犯人吗?」
「嫌犯跟犯人不一样的。那家伙确实很可疑,可是因为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他杀了人。总不能将不确定是犯人的人送上绞刑台吧!」
「证据?逼那家伙说出来不就好了?」
「证据的意思是说,能够清楚证明嫌犯就是犯人的东西。例如沾了血的衣服之类的……如果错把无辜的人送上绞刑台,那不就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吗?」
爱达似懂非懂,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