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起来。
而在这期间,渡濑羽音就照优太的吩咐,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努力寻找。但就连羽音投来的视线,都开始令优太感到尴尬。
(可恶,怎么会没有!)
周围都已找遍。
他用脏污的手拭去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制服的袖子和衣摆因沾上泥土变得惨不忍睹。
更糟的是,在几次蹲坐泥地后,不知名的液体已经渗透整个屁股,甚至连内裤都浸湿了。
而不停被擦拭的眼镜镜片,就像赛车刚跑完越野车赛的挡风玻璃粘满泥土,优太的视线模糊不清。
(啧……)
在戴总比没戴好吧,他再一次拿出塞在口袋里皱成一团的手帕,擦掉镜片上的污垢。
看到自己那双连指缝都塞满泥土的脏手,优太忽然感到一阵惊慌。
(怎么办?)
(看这状况,恐怕……)
若是其他有白诘草大量生长的地方,不是这条路的另一侧,就是从这再往下走的那块地吧!
没错。
就是这两者其中一个。
四周的景物已被夕阳染成朱红,万物的影子也在优太埋头寻找的这段时间渐渐拉长。
时间所剩不多。
一个心血来潮的馊主意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优太深深地感到后悔与挫折。
他偷偷瞄了一眼渡濑羽音,发现坐在斜侧的她正默默地往与优太预测完全相反的方向凝视着。
(她看到什么了吗?)
优太也顺着她的视线往东方的天空望去。
但那片已浮现一抹紫云的天空,他没看到任何异状。
「……」
对于羽音凝视的模样十分在意的优太,仍不放弃地想要以同一个高度再观察,便爬上斜坡来到她身旁。
然后,他定睛一看。
(咦?)
好像……看到了某个东西。
就在一瞬间。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三秒……但从那红紫色的天空中,优太看到了某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或许是错觉吧!
看身边的羽音并没有出声,再说,她正在看的东西也不一定和我相同。
然而,那不知名的发光体,却让优太的脑子像扣了扳机似的,开始有了奇怪的反应。
「对不起……我还以为这里一定找得到。」
「没关系啦,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突然,优太的脑海深处响起了某人,不!是两个非常耳熟的声音。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幻听吗?
他慌张地转头看看渡濑羽音,只见她依旧安静地眺望天空,没有任何异状。
她似乎没有听到那个声音,也完全没有说话的样子。
没错!那两个声音的其中之一是渡濑羽音。
而另一个,正是优太自己。
仿佛无视于优太的困惑,那段对话兀自继续着。
「不,只要到下面那个斜坡就一定能找到。」
「可是,天色已经暗了耶……下次再找好吗?」
对话到此嘎然停止。
这段幻听,说是灵异现象也不为过。
是自己身心过于疲累才跑出这个白日梦吧?优太虽然这么猜想着,但若真是这样,那段对话也未免太具体清晰了吧!
(……)
明明知道这么做很蠢,优太仍决定把在幻听中听到的话试着套用在现实中。
(下面那个斜坡……)
优太毫无把握。就连幻听中那个说话的自己有没有去对面斜坡找过也无法确定。
尽管如此……
(反正已经没时间了。)
(而且拖到「下次」就更没机会找到了!)
优太跳起身,急速冲下斜坡。
「怎、怎么了?」看到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羽音满脸疑惑地问道。
「对不起。等我到太阳下山前吧!」
或许是因为一条小河就在脚边流着,这里远比刚刚那里更泥泞难走,周围净是充满水分,软塌塌的烂泥巴。
在呛鼻潮湿的野草气味中,优太再次凝神注视着那丛叶子的每个角落。
白诘草……
这个代表爱尔兰的植物,是从前荷兰人船运玻璃制品等货物时,被用来作为防撞的缓冲物……而这段曾被人们当成「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