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一大把年纪了。」
他们一边拌嘴一边走出王宫,与在宫殿外待命的护卫骑士会合后,坐上马车前往位于王都内的诺福克宅邸。
乔瑟夫坐在摇晃的马车中,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后说道:
「那么,爱偷听的儿子呀,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真是失礼的父亲啊!都说是偶然听到了。」
杰洛姆丝毫不畏缩地说道。
「不过加史帕鲁陛下的病况好转真是太好了。」
「是呀,要是能就此恢复健康就没问题了,可是……」
乔瑟夫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脸上一点也没有开朗的神色,然后又继续说:
「毕竟病况随时都有可能恶化,因为王患的是先天性的疾病。」
「……原来如此,不能太过乐观啊。」
「正是如此,而且诺福克家的人从不会用乐观的角度思考事理,这句我是刚刚才想到的,干脆列为家训如何?」
「随您的意思,那么为了随时会病倒的加史帕鲁陛下,父亲打算采取行动啰?」
「当然,话说回来,你也知道我已经有所动作了不是吗?」
杰洛姆听了点点头。
「暗杀艾蜜莉公主……是吧?」
王都的道路是由石头所铺成,马车驶过时当然会发出很大的声音,然而尽管在这样的噪音之中,杰洛姆说到这里时还是刻意压低了音量,而乔瑟夫也没多说什么。
「就我所听到的计划来看,这响应该会成功吧。这次的手段确实不引人注目,不过您也知道,一年前的失败让诸侯们都很注意我们的动向,和暗杀行动比起来,事后的处理更是重要啊。」
「不要说是失败嘛,那是对方太棘手了,若是他们都不行了,换成其它人也赢不了吧。」
乔瑟夫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王都的景色在面前流转逝去,他想起了一年前所派出的那名亡灵骑士,他的表情与话语乔瑟夫至今仍记忆犹新。
但是那名既是部下也是可利用的道具,同时又是好友的男人已经不在世上了。
「这句话听起来很感伤喔,父亲。」
「你要是再说这种刻薄的话,我就改立帕西为继承人喔。」
「怎么这么幼稚!我会学下来的。」
「你尽管学吧。不过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父亲,已经对自己身处的状况和事后的处理做好因应对策了,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吧?」
「请您说出来让我参考。」
「很好很好,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已经另外下了一步棋,就是将你的弟弟古连以护卫骑士的身分派遣过去。」
「古连吗?不过派遣护卫骑士的事,之前不是被拒绝过一次了吗?」
「第一次只是商谈,第二次是派我的亲生儿子实际前往当地,这样很有说服力吧?」
「……那个啊,父亲。虽然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您居然在亲儿子面前把另一个亲儿子当成道具使用,真是太令我佩服了,想必您也会同样对待我和帕西吧?」
「这可不是我自夸,我是将理性与感情分开思考的男人喔。我爱你喔,儿子。」
「别说这种恶心的话,恶~~」
杰洛姆将窗户打开朝外面呕吐。
「……算了,没关系。」
「可是父亲呀,我从很早以前就有个疑问,加史帕鲁陛下的病情正逐渐恢复中,有必要现在暗杀公主吗?」
「现在是没有必要。」
乔瑟夫说得斩钉截铁。
「但是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加史帕鲁陛下随时都有可能倒下,若是等反加史帕鲁派开始有动作就难以处理了。」
「所以要在那之前……不留证据地将公主杀掉。」
「就是这样,这是另一个可以加进家训的理念喔。我总是采取最好的应对方式,万一失败了,也会继续采取最好的对策,毫不放弃地继续应对下去,这就是诺福克流的做法。」
「光听还真会让人以为是件好事呢,不过我也有同感,这让我深切感受到自己身上流着父亲的血啊。」
两人面面相觑并同时用手摸着下巴,然后尴尬地互相避开视线。
「……算了,先姑且不论这个,麻地亚斯真的是不简单,要是公主在那老人还活着的时候就进入修道院就不能使用强硬的手段,这次的计划恐怕也不会成功吧,这样看来我还满幸运的。」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随从告知他们已抵达宅邸,于是两人便走下马车。
「如果……我接下来要说的只是假设的情况哦。」
杰洛姆压低音量说道:
「万一加史帕鲁陛下驾崩,父亲会怎么做?」
「立刻转而支持公主,别看我这样,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护莱凯涅王国喔。」
若是真的到了那种地步,诺福克家可能会面临存亡的危机吧。艾蜜莉恐怕已经注意到想暗杀自己的就是诺福克公爵家,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只要掌握权力的艾蜜莉真心想要排除诺福克家,本来就有许多政敌的他们必然无法存活下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