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斯坦丝与马依鲁兹就死定了。在得知迪利克被杀、艾蜜莉公主在逃亡,想追击也希望渺茫的时候,目标竟然自己回来了。
空斯坦丝感觉到持弓的手被汗水浸湿了,虽然她不能保证在城里的人就是艾蜜莉,这只不过是就状况做出的判断,而且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了。即使是这样,如果在那里的人有可能就是艾蜜莉,就必须趁这个机会杀了她,或是至少确认她的身分。
巴吉尔与迪利克已经不在世上,马依鲁兹也不在这里,虽然先回去一趟,再与马依鲁兹一起回来是最安全的选择,不过要是失去这个线索,说不定就再也追不到艾蜜莉了;当然她也注意到迪利克被杀的憎恨,也是促使她现在行动的理由。
空斯坦丝停止哭泣往城堡看去,只要稍微取得一些距离的话,没有人能逃过空斯坦丝的攻击,她再一次趴到地面上,用耳朵倾听敌人的人数与状况,脚步声虽然有两个,但是只有一边是大甲冑特有的脚步声,尽管不知道那是谁,不过既然这是一场身穿大甲冑的战斗,那么另一个人就称不上战力,所以算是有相当胜算的战斗。
她拉着弓再次绕过斜坡往宅邸走去。
*
阿尔巴特坐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看,在生苔的天花板角落,有不知名的虫子正在爬动。
他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了,那是在手指被砍掉之后没多久,马依鲁兹突然回来帮他解开的,然后他又不发一语地再次离开房间。
……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被砍掉手指的右手已经举不起来,本来就骨折的手腕被强力拉扯后更加肿胀,大概已经不能再使用了吧。他在这么想着时还有露出苦笑的余力,然后事不关己般地思考着,解开绳子说不定是为了动摇他心理的手段。
……事到如今还以为我会上当吗?
阿尔巴特想起茱蒂,为了拯救一起被捉的她,他知道自己必须拼命忍耐,因此不只是手指,即使身体被四分五裂,阿尔巴特也绝对什么都不会说,要是忍不住了,他也有当场自我了断的觉悟。
这么做或许还能够让他对解开自己绳索这件事感到后悔。即使失去了右手,阿尔巴特还是可以战斗,要是因为这样被杀,那也只能说是自己本事太差才招致这种后果。
脚步声渐渐靠近,随后门被打开。
……来了吗?
阿尔巴特维持坐姿全神戒备着,他的身体到处都感到疼痛,但是他咬牙忍着痛,瞪视着被打开的门。
然而他却看到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人物,阿尔巴特不禁发出声音。
「公主……殿下?」
穿着白色礼服的金发少女站在那里,她憔悴的脸庞有好几处瘀伤,不知是不是因为哭过的关系,蓝色眼睛周围也又红又肿。
站在那儿的是茱蒂,她一看到阿尔巴特,大颗眼泪就一滴滴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阿尔巴特大人。」
她声音沙哑地说着。
「进去!」
听到马依鲁兹短短的一句话,茱蒂定进房间里,她身后的门随即被关上。
茱蒂站在原地不断道着歉并持续哭泣着。
阿尔巴特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但是他能肯定马依鲁兹有对她使用暴力、使她感到痛苦,对此他不禁怒火中烧。
「公主……」
阿尔巴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站起来。
可是茱蒂却摇着凌乱的金发,否定了阿尔巴特的话。
「我说出来了。我说出……我是替身的事……是假扮的事……」
茱蒂持续哭着。尽管她所说出来的话对阿尔巴特与茱蒂,以及艾蜜莉而言都足以致命,阿尔巴特却没有责备她的意思。
意志坚强的她会说出那些话,想必是受到痛苦不堪的折磨,一想到做了这种事的马依鲁兹,他就感觉到自己胸口燃起一把黑色怒火。
「阿尔巴特大人的伤也是……如果我没有动摇就好了……这也是我的错……」
茱蒂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说让我们见最后一面。都是我的错,害得阿尔巴特大人也……如果我……如果我什么都没说就不会……」
听到这里阿尔巴特也明白了,虽然不知道她受到怎样的对待,但是茱蒂已经向亡灵骑士屈服了,而且他们也已经知道她是假公主,如此一来就没有必要再留下阿尔巴特与茱蒂了。让他能离开椅子、让他们两人独处,这都是最后的温情,也是他们所无法逃避之迈向死亡的倒数计时,当那扇门下一次被打开时,就是两人丧命之时,就算求饶也没用,因为他们不是人而是亡灵。
茱蒂不停地哭泣,红肿的脸颊上有好几道泪痕。
……真是不甘心!
后悔之情压迫着胸口,让阿尔巴特不禁垂下了头。到头来他还是没能保护到任何人,不要说是艾蜜莉公主,连眼前的茱蒂他也无力保护。
……不,我真正想守护的是……
阿尔巴特的脸颊上也流下泪水。
他一言不发地抱住茱蒂,而她也没有反抗,就这样投入阿尔巴特的怀抱中。
茱蒂的身体既温暖又柔软,阿尔巴特接着将还能动的左手环绕至她白色礼服的背后,感受着她的温暖,感觉着她的触感与气息,茱蒂也如同捉住救命绳索般地紧抱着阿尔巴特的腰,她的眼泪浸湿了衣襟敞开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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