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师极端厌恶留下亲笔手书。
「原来如此。」史毗诺瓦说道:「确实以现今的状况而言,看来是比较偏向于『犯人并非法术师』的方向。但是不管是哪种根据,仍然都无法完全断绝作案者是法术师的可能性。」
「会吗?」
「会的。」他的笑容加深:「比方说,你所提出的第二个证据,那是以克劳利单独作案为前提做出的假设对吧?但是克劳利有好几名心腹存在。所以只要把留言给他们代笔就不成问题了吧。」
「哎,也对啦。」
要这样说,还不如干脆说也有抓个无关的人来代笔的可能性吧。真要做的话还是会有方法,被他这样一说,我无法否定。
「第一个根据也是一样的喔。颠覆掉所有被视为不可能的状况,正是法术师的精髓所在。他们与她们可以轻松跨越被逻辑否定的种种状况,这个事件也相同。这个事件到底会不会因为某个契机而全盘逆转呢?这种事直到最后都很难说。」
「这样说简直就像是不管什么跟什么,最好都要把法术师当成犯人一样耶。」
「呵呵,老实说也许就是那样。」他说道:「应该是我期望克劳利是犯人的愿望,影响了我判断的方向吧。毕竟这是我十几年来的莫大愿望啊。」
「」
光靠这种程度的理由,果然还是无法扭转他的方向吗
而且。
他的理由也确实让我不由得接受。
越是看起来不像法术师作案的状况,在其背后就越有可能幻视到法术师的影子。
(不,我想太多了)
我才是那个认定克劳利就是犯人的人。
要冷静,就在我这样告诫着自己的时候。
「侦、侦史郎!」
喵子冲进室内。
「做什么?你真的很吵耶。」
「哒啊现在不是好整以暇的时候了啦!因为莲见学姊和濑尾学姊不得了的啦!」
「什么?」
喵子拉着衣笠就跑。史毗诺瓦、手鞠坂和我三个人面面相觎,总之也追了上去。
爬上楼梯,打开二楼一问挂着会议室门牌的房门。
紧接着就可以听到两个女生的激烈争吵。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继『许愿纸』之后,连『桂冠』都被偷走了,根本就完全落于下风了嘛!」
「我不否认,可是我们一定会逮到犯人的。」
「那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那是要从现在起」
「从现在起?你这个人!营火晚会和校园美女颁奖仪式都是从六点开始喔,现在已经十二点四十五分剩下的时间只有五小时多一点。可是状况却没有得到任何改善,甚至反而更加恶化了。把这件事交给你真的没问题吗?」
「关于这点,也只能请你信任我罗。」
「就是无法信任我才会说这些话!」
看来这里就是城翠节执行委员会的本部了。
宽广的会议室像是在如实陈述着连续三天节庆幕后的壮烈战况,乱得一塌糊涂。会议桌上凌乱地散布着文件与夹子,还有成堆的「城翠节Walker」。好些便利商店的便当空盒和饮料空罐就那样丢在地上。
在中央有着推研的莲见与一个女的执行委员根据喵子的说法,是执行委员副代表的濑尾正在唇枪舌剑。
听她们说的话似乎是搜查状况并不乐观,再加上莲见一副享受事件般的态度显得不够讯真,使得濑尾提出谴责。
「都已经这种状况了,为什么你还能够一副好玩的模样?因为对你来说终究是事不关己的吗?」
「关于这点,我无意与你一再讨论下去。反正再怎么讨论也只是平行线罢了。」
「你要逃了?」
「别说那么肤浅的话。我是」
「不,你就是准备要逃了。」
连莲见都不免因为濑尾的这个断定而噎住了,濑尾就像抓到这个破绽般地又说了一遍:
「是的,你就是准备要逃了我每当看到你的态度,就会有种『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虽然我之前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不对劲,不过我现在总算知道了。那会不会是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关于这件事情的内情?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所以你才能够表现得那么愉快?」
「你想表达什么呢?」
对莲见的问题,濑尾放话。
「我想说的是这个犯人会不会就是你?」
场面一阵动摇。
「你说什么?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呢,请你不要乱说话。」
「不,我是有根据的。」
「你说什么?」莲见晃了一下。但是马上就眼神一肃:「是吗?那我倒希望你能说说你的推理呢。」
「也不到推理那么夸张的地步,不过一直令我如鲠在喉的是犯人的目的。犯人到底是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蠢事来呢?当我想到这点的时候,我似乎就有些能够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