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那种事的啦。」
虽然从床上被挖起来的不灵光的脑袋感到有点不太对头,不过总之还是领悟到我今天要休息一整天的决心是不可能达成了。我也不会行差踏错到把特地来接我的她赶回去。
「呃那总之妳先进来,我梳洗一下就出门。」
「嗯,那就打扰了。」
她一脸开心的模样脱下鞋子走进门来,我则回到房间把棉被收拾好。呃总之先洗脸,然后正当我在脑中确认要做的事的时候
我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宣告着有人来电。
会是谁呢?我看了看手机,看到液晶萤幕上显示着「三嘉村凛凛子」这个名字。
睡意飞走了。
已经脱下鞋子的她走进门来,穿过短短的门廊,正走进房间。
「阿周,怎么了?」我紧握着在震动的手机,就那样呆若木鸡地站在房间中央,而她在我身后平静说道:「手机响了耶?不接吗?」
「」
我无法回应她的声音。
很快的,手机的震动停了。
室内笼罩在显而易见的寂静之中,令人感受到像是度日如年般的沉默。
然后
「看来是露馅了呢。」
不属于凛凛子的声音,就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真是遗憾。本来我还在想,用这个模样和妳一起去参加城翠节也好的呢。」
她以带着几分稚气未脱的少女声音,却又带着某种超凡感觉的音韵,交织出分不清楚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对白。
我缓缓地转过身去。
倒抽了一口气。
在那里的人已经不是凛凛子的模样了。
代之以
「天乃原同学,近来可安好?我们好久不见了呢。」
差不多和我同世代的女孩子站在那里。
她的身形不高,白发如雪,红宝石色的眼珠像在燃烧着一样,有着北欧人的精致面容,以至给人一种小恶魔般的可爱感,不过从她的眼神与举止中却渗透出一股妖气。全身果然还是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下。平时应该是戴在头上的大大三角帽,这时候被抱在胸前。
「抱歉突然前来打扰。」她微微低头:「事情是这样的,我今日前来,是有些事想与妳商量。如果可以,还请把接下来的时间拨给我」
我被太过于唐突又出乎意料的事态震慑,别说是说话了,就连身体都动弹不得,已经完全白痴化。
她微歪着头:「天乃原同学?」
「咦啊!」我回过神来:「在。咦?啊,有事时间是吗?」
「请问不方便是吗?」
「不、不是,没那种事。可是」
她把形迹可疑的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微微一笑:「妳本来是在休息的吧,真是抱歉了。」
「不,没那种事,我才该抱歉。」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道歉。
「那么」她说:「还没吃早餐囉?」
「啊?」
「我是在问,妳还没有吃过早餐吧?」
「是的,还没有。」
「好极了梅儿。」
突如其来从她身后出现两个人影,把我吓了一跳。到底是从哪里想了一想,当然就是从门那里进来的吧。应该是之前就跟她一起进来,然后就在门廊那里待命。
「您叫我吗?小姐。」
其中一位是个老妇人,腰杆挺得直直的。绑起来的头发已经失去色素,是种接近银色的白。高鼻深目,凤眼上挂着有鍊子的小型眼镜,身穿朴素的深藏青色长裙。
「备茶,还有弄些能入口的东西来。」
「遵命。」那是一种虽然不刺耳,但是听来有些神经质的高亢声音。
老妇人把提在手中的巨大篮子放到地板上。「喀喳」一声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来的是整组茶具、刀子、叉子、盘子,还有包装起来的蔬菜与肉类等食材。
「我想借用一下府上的厨房。」老妇人问我,有种不管我答不答应都要借用的魄力:「方便吗?」
「请、请用」
我一回答,老妇人就默默行了一礼,消失到厨房去了。
在我眼看着老妇人过去时
「斯卡洛夫。」她对另外一个人说话:「大概可以争取到多少时间?」
「唔」
这次是个戴着太阳眼镜的壮年男性。因为是在室内,他把黑色西装外套脱下披在肩上,裤子以吊带扣着。凌乱地往后抓的头发也是黑色的,不过其中也混杂了一些白色的发丝。
他的视线落在手表上,以带着深沉内敛的声音回答:
「充其量一小时左右吧。应该是不会被那些家伙察觉到,不过待太久还是有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