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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红茶差点喷出去。
「呃,抱歉,妳刚刚说什么?」
如雪般的白发、火样宝红的眼珠。
坐在对面的她法术师亚历斯特?克劳利三世,凝视着我的眼睛复述了一遍。
「我是说,我今天是来接妳走的。尚未为世人所知的第七个法术师就是妳。」
在城翠节最终日的那一天早上,我被响起的门铃声吵醒。
以上有一半是假的,其实我在那之前就已经醒来了。可是我却懒得动,舒舒服服地窝在棉被中,就这样再次沉入睡眠的深渊,然后「嗯?」地清醒过来张开眼睛一看,距离刚刚醒来的时间,居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这样的事重复了好几次。
虽然这种话由自己说也没有说服力,不过我绝对没有睡懒觉的兴趣。我平时的生活是很有规律的,早上七点起床,晚上十二点上床。虽然四月刚从老家搬来东京那时候,是曾经会睡懒觉以便让自己的身体习惯新生活,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也是美好的回忆了。
但是
在城翠节开始后的这三天里,总之我实在是累了。不,正确说来应该是感觉到自己累坏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在庆祝活动中玩过头,而是因为在那个漩涡中,第一天发生的「事件」与第二天发生的「纠纷」害的。我或者主动、或者强制性的被这些事情连累,陷入身心俱疲的窘境。
虽然我很想说这不是我愿意的,不过以我个人而言,我也在它们之中得到不少收获。
要谈具体的内容就说来话长了,以后有机会再说。至于大致上的状况是这样的:在第一天的「事件」中,让我向自己能力的极限挑战;在第二天的「纠纷」中,则让我在心灵上得到莫大的启发。
但是有个问题。
我绝不是个主动积极的人。相反的,我是那种如果什么也不做,事情也会自己解决的话,就会想要把它丢着不管的体质。这样的人在连续两天遇到事件与纠纷东奔西跑之后,总之在精神上极为疲累。也就是感觉很疲惫。
懒到完全不想动。
从一大早,我的身体就被这种懒洋洋的思考占据全身。
(干脆今天不要去大学了)
我在棉被中缩成一团这样想着。这个念头一浮现出来以后,就让我感觉到这个计画实在太有魅力了。
反正前天跟昨天我都已经那么拚了,所以就算今天悠闲一下也没差吧?而且话说又会有多少比例的学生连着三天都参加城翠节呢?这又没有什么全勤奖可拿,所以完全没有勉强参加的必要。既然是最后一天,参加的人也会是二天之中最多的。我最怕人多的地方了,可以的话还是尽量不想靠近。
好,决定了。今天不去大学,要彻底地休息。是的,我就是沉浸在名为休息的怠惰中啦,我要在无政府状态下颓废过完这一天。嗯嗯,不过我要怎么去实现它们呢?好,那就试着再睡一小时左右好了,到时候再想之后的事。就这样吧。
我下定了毫无道理可言的消极保守决心,正要不知道第几次朦朦胧胧地睡昏过去时!|
门铃「叮咚」一声响了起来。
我在棉被中睁开带着睏意的眼睛,把头探出棉被外面,看着门的方向。
又是「叮咚」一声。
没有预计要在这个时间送到的宅配。各种要缴费的帐单都用银行转帐支付,所以也不会是那类的人要来收帐。既然如此,会是来推销报纸或什么的吗?是就麻烦了,我懒得动。
装作没人在,等对方自己走掉好了。
我这样决定后,再一次用棉被蒙住头,这时候发现放在枕边的手机外萤幕正一闪一闪的,似乎是有人在我睡觉时联络过我。
确认过后,发现有三通末接来电,全都是凛凛子打来的。
基本上还是该打回去看看吧,我这样思索着。
门钤又响了,而且这次不是「叮咚」一声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连打是也。
我按着太阳穴。
会做出这种事的,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真受不了,是有什么事啊?我屈服于响个没完的门铃,从棉被中爬出来,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对襟毛衣。
也没有先看门孔作确认就直接打开门。
「我说幸二,你用不着那样一直按一直按,按一次我就能听到」
我这样说,当然把本来就算听到也不准备出来的事省略掉。
可是在那里的,并非我预料中的人物。
「早,阿周。」
站在门前露出开朗表情的人是凛凛子。
「咦?」
一瞬间我有种如坠五里雾中的感觉不过我很快就想起来,对喔,这么说来,手鞠坂今天应该也要去参加城翠节的临时店打工吧,应该是没有时间来我家闲聊偷懒。
「阿周?怎么了吗?」看到穿着拖鞋呆呆愣在那里的我,凛凛子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问道。「咦?啊,不,没什么,早。可是妳怎么会突然过来?」
「我是来接阿周的啊,想说和阿周一起去城翠节。我该不会打扰到妳了?」